村长肖贤去赵家收农管费,要掘人家老樟树的事,因此心里倒是隐隐有了猜测。
想到这突然响起的警笛声极有可能是与肖贤有关,朱天民的心中不禁暗暗期待了起来。
正如村里人暗中流传的那样,朱天民的腿是被肖贤暗算才残的,这事情确实就是事实。只是,朱天民虽然身为苍头村的书记,但他无论从家世还是背景甚至社会上的关系,都没有肖家那样硬扎。他吃了这个暗亏,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自认倒霉,甚至从那后,也再不敢与肖贤发生冲突。
此刻突然想到有可能出现让肖贤出丑的机会,心中自然是暗暗高兴。
突然响起的警笛声也让刘盛楠吃了一惊,不过,她可没想到那警笛声是来自赵子龙家,因此,当时倒也没在意。
只是,当一众人开车向赵子龙家去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赵家门外停着的那辆警用面包车,却都是一颗心儿猛地一下子提了起来,甚至连刘盛楠心中也突然有了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怀着莫名的心情,一大伙人把车子开到了赵家门外,当一众人走下车来,看到院里的情形时,却不禁个个脸色大变。
此时此刻院落里的情形确实是有些骇人。先是大家看到了院落里围着的数十号老老少少和男男女女围观的人群,然后,又看到了十几名大汉抬着的七八个满身是血的伤员,尤其是那些伤员,不是手臂断了,就是脚给折断,那白森森刺穿肌肉的骨头碴子,和鲜血淋漓的模样,实在是够吓人的。
然而,让刘盛楠俞阿五以及缪连根他们震骇的还不仅是如此,因为,他们很快看到了还躺在地上,全身衣衫破烂,满身是血是伤,一张脸都成了骷髅的肖落鸿和肖飞鸿。
此时此刻的肖落鸿和肖飞鸿确实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他们已完全没有了人的样子,躺在地上抽搐着,痉挛着,却是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些肖流鸿带来的大汉以及那几名联防队员,也不知道该如何抢救他们,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望着院里这一片惨相,再看看院落里到处溅满的斑斑血迹,以及不远处还在随风飘舞的一地百元大钞,俞阿五,缪连根,泮志强以及那些镇里的领导们,一个个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起来。
他们在看到警车出现在赵家门口的时候,也意识到这里可能出了什么事,但是,看到院里这样的一幕惨景,还是让他们无比的震撼,貌似这里象是刚发生过一次流血斗殴事件。
刘盛楠的脸色却是有些微微的发白。她虽然性格比较泼辣,但毕竟还是个年青的姑娘,眼前这样的惨景,还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她有种想呕吐的感觉,鼻间闻到的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以及眼前看到的这幕血淋淋的场面,实在是太具有冲击力了。
倒是拐着脚的朱天民,看到这院落里的情形,却是不禁眼睛陡地眯了起来。他已在这些伤员中,看到了肖贤和肖流鸿这对父子,两人都被人敲断了腿,满身是血,肖贤还番着白眼昏死了过去,肖流鸿虽然还喘着气,但看他惨无人色的脸,估计也应该是一条命去了五分。
不仅如此,朱天民还一眼从躺在地上那个已没了脸的人的服饰上,判断出了那人就是肖贤的二儿子,那个镇派出所的所长肖落鸿。
不是吗?门口停着的车辆就是肖落鸿的,但此刻院落里并没有肖落鸿的身影,只有地上躺着的其中一人,身上穿着警服。从这两点,朱天民立刻判断出了那个没脸的家伙就是肖落鸿无疑。
一看到这些,朱天民的一张脸顿时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心中也暗暗地叫起好来:“老天总算开眼了,总算让肖家得到报应了!”
心中想着,朱天民的一对老眼都不禁有些潮湿起来。
朱天民立刻想起了自己被肖家暗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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