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真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对于我的职位也有所了解吧?”
“是的,北方第一副官,”醍醐京弥歪了歪头,“不过,像我们这些‘锚点’,编制上不是应该归第二副官危宿管理吗?”
“没错,所以他会成为重要的证人,”小鸟游真寻煞有介事地肯定道,“审神者协会是为了保护广大审神者的利益而成立,一旦协会成员卷入不公平的事端,我们不会对协会成员置之不理,请你放心。”
“我也没提心吊胆啊。”
“......我是来给你提供帮助的!”
“以这种地下党接头的方式?”
“你以为我们还能采取其他方式吗?!”
当然啦,醍醐京弥在心中反驳,应当正面向检察厅提出抗议、申请介入、甚至向法院起诉检察厅违反程序正义才是正确方式。
不过,他也没必要对这个身份不明的人纠缠这一点。
“好吧,我该怎么做?”
“你只要向检察官说明这件事是由危宿指使,就能摆脱麻烦。危宿地位很高,人脉很广,事情全权移交给他,他也比较好操作。”
醍醐京弥看了她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当我是傻瓜?”
“......啊?”
“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对我有什么好处?”醍醐京弥看着她的眼睛,“审神者协会也不至于这么没事找事。”
一个人的自由程度取决于他的综合实力,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所有制度都是为了强者更强而服务。就算是审神者协会,也不过是强者抱团应对政客们的利益组织,惠及普通审神者不过是副产品而已。
“这个嘛......”
“我也不想得罪我的上司,如果真的是他的意思,让他当面告诉我啊。”
这种敷衍一样的传话,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可以取信于人啊?
“你这样做,并不会让危宿伤筋动骨,”小鸟游真寻试图说服他和自己合作,“只想着讲道理,不觉得太被动了吗?”
“当我弱小的时候,我当然希望能讲道理,”醍醐京弥耸了耸肩,“当我强大的时候,就希望道理不要对我指手画脚。如果有人抱着‘弱即有理’的想法拖我下水,我会很生气。”
“同理,危宿也不会喜欢无妄之灾。”
“......”
“所以,你到底是谁?”
小鸟游真寻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的确很聪明。”
“不,这是基本的判断,和智商无关。我认为如果有人连这都不能看透的话,绝对是个不可救药的傻瓜。”
“你难道不担心,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这就和你无关了,”醍醐京弥伸出手,点向小鸟游真寻,“我比较关心的是,你的真实身份和真实目的。”
“当然,我也不指望你能老实回答......所以,得罪了。”
灵术风萦绕在醍醐京弥的指尖,势不可挡地向小鸟游真寻缠绕而上。他试图破解她身上的术式、追根溯源,然而当他的手碰到她的那一瞬,小鸟游真寻的光谱发生了震荡现象,整个人虚化开来,然后又像冰雪一样消融,仅在原地留下一个波光粼粼的水洼。
就在此时,门铃又响了起来。
醍醐京弥想了想,扬起手,吹干水洼:“请进。”
这一次,同样走进来一位个子不高、戴着鸦天狗的面具、穿着西装套裙的女孩子。她的胸口挂着名牌依旧写着“小鸟游真寻”,连灵力波动都和之前那位几乎一模一样。
“怎么了吗?”小鸟游真寻被他们齐齐看来的警惕眼神吓了一跳,低下头查看自己的仪表,拉了拉衣角,摸了摸头发,“我......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醍醐京弥看向桌上那一叠文件,却见那叠文件自燃了起来,顷刻间化为灰烬,却未波及木质桌面,“没什么。”
小鸟游真寻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惊讶道:“咦,那是......”
“你知道?”
“那是绫小路大人独创的术,阅后即焚,”小鸟游真寻回答,“通常用来传递机密文件......啊,机密,抱歉,我无意窥探。”
醍醐京弥若有所思,喃喃自语:“看来,你们真当我是傻瓜啊......”
“什么?”
“没什么,”醍醐京弥揉了揉脸,让自己表情自然一点,“初次见面,你好,我是醍醐京弥。”
三日月宗近亦颔首:“你好,我是三日月宗近。”
“那个,我是公安九课的小鸟游真寻,”小鸟游真寻向他们深鞠躬,“半个小时后,审查会就要开始了,由我来带你们前往会场,请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