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漂浮着一群新生的白妖精, 他们懵懵懂懂地靠近她,却纷纷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然后本能地逃开。
白妖精们的皮肤被灼伤了。
阎魔爱的嘴巴张了张,但什么都没说出来。萧瑟的风吹了起来, 带起红色的花瓣,衬得她的表情愈加阴沉。
醍醐京弥伸出手,灵力融入风中,治愈了那些白妖精:“悲伤会灼伤他们的皮肤。”
白妖精们的状况发生好转,纷纷向醍醐京弥靠近,围绕着他上下翻腾,表示感谢。还有几只白妖精正怯生生地盯着阎魔爱, 想靠近她却又不敢。
“看来你的心情不太好, 阎魔小姐。”
“......”
醍醐京弥摇了摇头:“真是位沉默寡言的小妹妹。”
阎魔爱开口:“你,不是夏目贵志。”
“当然,”醍醐京弥驱散白妖精们,走上前, “我是他的朋友, 所以用了替身术把你引来。能谈谈吗?”
“......嗯。”
醍醐京弥拍了拍手:“祁红。”
话音落下,茶杯犬大小的中国风娃娃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怎么......”祁红眨了眨眼睛,“啊啦,是你。”
醍醐京弥指着祁红,对阎魔爱开口:“看到这种可爱的小东西,你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
阎魔爱只转了转眼珠,就见祁红一下子飞到了醍醐京弥面前:“笨......笨蛋!”他不满地抱起双臂, “不要把我当成逗乐的玩具!”
“别这么认真吗,你的确很可爱啊,”醍醐京弥伸出手,让祁红停在手掌上,“对待一位小姐,作为绅士是可以稍微牺牲一点形象的嘛。”
祁红回过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阎魔爱:“......好吧。”
红茶精灵飞到阎魔爱面前,向阎魔爱伸出手:“公主殿下,我们来参加茶会吧!”
阎魔爱看着祁红愣住了,久久没有动作。祁红保持着邀请的姿态,直到阎魔爱终于反应过来,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手掌。
当她把视线从祁红身上移开后,不知不觉间,夜幕就升起了,一轮满月悬在空中。大片大片的石蒜蠕动着,编织成了西式的桌椅。桌面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表面雕着牡丹的精致茶壶中正冒着热气。
醍醐京弥提起茶壶,红色的液体注入茶盏,圆圆的月亮倒映其中。
阎魔爱坐下来,搅动茶匙,倒影破碎。她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温暖了她的肺腑,唇齿留香,回味甘美:“好喝。”
白妖精们打打闹闹,其中一只滚了出去,撞上了阎魔爱,但这一次并没有被灼伤。下一刻,这群白妖精纷纷贴近阎魔爱,十分放肆地蹭来蹭去。
“喜欢就好,”祁红趴在另一个茶杯的把手上,“祁门红茶被誉为‘群芳最’,可不是浪得虚名!”
阎魔爱点了点头:“嗯!”
随着她心情的好转,这片旷野的风景也变得柔和起来,死寂和孤寒化作静谧和清凉。
浓重密集的花丛中,骨女从中爬了出来。原本衣冠端正的她身上变得破破烂烂,一半的骨头露在了外面,显然吃了大亏。
“小姐!”骨女呼唤。
阎魔爱捧着茶杯,转动眼珠:“怎么了?”
“那个饭田响也身边跟着一个奇怪的男人,”她气息不稳,“一目连被缠住了。”
阎魔爱把眼珠转回来,盯住醍醐京弥:“你的人?”
“不算吧,”醍醐京弥否认了,琉璃仙的确不是他的人,“不过,不管是夏目贵志还是饭田响也,我都不希望他们被黄泉带走。”
阎魔爱放下茶杯。
“可是,这是我的工作,”她歪了歪头,“他们的存在,招来了他人的怨恨。”
“而我的工作,就是消除这怨恨。”
人间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怨恨——任何情绪都可能发展成为怨恨,不管是嫉妒、爱恋还是别的什么。
每当晚上十二点,心怀怨恨之人就能进入一个名为地狱通信的网站。只要他们将自己怨恨之人的名字写入,就是向地狱少女了发出要约邀请,地狱少女会交给他们一个稻草人作为要约。
一旦对方把稻草人身上的绳子解开,就会和地狱少女达成契约,她会把他们的怨恨之人即刻送往地狱。
而契约的代价,就是委托人死后的灵魂。
害人终害己,委托人终将和自己怨恨的人在地狱重逢。
“饭田刑警也就罢了,”醍醐京弥耸了耸肩,“他这个人本来就不讨人喜欢,职业也很遭恨。可是,为什么会有人怨恨夏目君?”
阎魔爱把手中的茶杯推到桌子中央。
接着,水面化为水镜,将因果呈现在他眼前:
一名少女爱慕夏目贵志,通过观察他得知了妖怪的存在。可当她发觉妖怪的时候,妖怪也发觉到了她,随后,她因此而死。她的母亲从她的日记中得知了这一切,对夏目贵志产生了强烈的怨恨。
于是,这位母亲在地狱通信中留下了他的名字。
祁红皱起眉头:“这并不是那个男孩的错呀,”他发表意见,“是妖怪的错吧?”
阎魔爱点了点头。
祁红又问:“无辜之人也会被送入地狱?”
阎魔爱又点头。
“这不合常理!”
阎魔爱还是点头。
醍醐京弥叹了一口气:“怨恨不分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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