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的。”
“看出来了。”
“女主角?”
“是的。”
“开玩笑的吧!”
“当然没有开玩笑!”
绪方启文是认真的, 他对三日月宗近“一见钟情”。他以一种近乎崇敬的态度仰视着三日月宗近,就像在看他的缪斯女神。
“为什么是女主角?”三日月宗近歪了歪头, 头上的发饰微微摇晃,让被他外貌迷惑的众人露出下意识的、傻兮兮的微笑, “性别这种东西,很重要吗?”
所有人,包括那位被解救下来的少女,眼神都黏在他身上,纷纷晕乎乎地表示:“不重要。”
人们总是在说,审美这种东西因人而异,甚至不同时代有着不同的偏好。但美好的东西是存在共性的, 至少三日月宗近的美丽符合这样的共性:自然, 协调,典雅,澄澈。
三日月宗近的美带着清冽的神性,是一种普适性的美, 并非小乌丸的妖异, 亦非和泉守兼定的华丽,也非千子村正的妖艳。他的美跨越了性别,跨越了偏见,令人见之忘俗。
这种级别的美貌简直是一种武器,能无差别攻击的那种。醍醐京弥初见面时也曾被其震慑,到现在都偶尔会因之走神,可见其杀伤力。
再加上, 为了避免真的有人审美异常,醍醐京弥还特地加了暗示,刺激了普通人多巴胺的分泌,让他们误会自己是为了三日月宗近才产生了幸福感——所以,连轻生者都为他忘了自杀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
倒是事后警察们醒过神来,看着这个状况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人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啊?!
绪方启文好歹是个艺术家,艺术家都比较偏执,偏执能影响生理,导致他最早从暗示中挣脱出来:“演员的性别不重要,角色的性别很重要!”他顿了顿,补充道:“又或者,角色的性别也不重要,那身华丽的女装很重要!”
即使是三日月宗近,表情也不免裂了:“女装?”
“是的!”绪方启文点头,“你的话,一定没有违和感!”
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环过了醍醐京弥的腰,从后面抱住了他。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国永把脑袋搁在醍醐京弥肩膀上,在他的耳边说话,呼吸喷在他的侧脸上,“不过,也很好玩的样子哎?”
醍醐京弥把手从侧面抬起来,放在鹤丸国永的脖颈上:“是啊,”他佼有兴致地眯起眼睛,“一定很有趣。”
“鹤丸,你太多话了,”三日月宗近绕过绪方启文,笑眯眯地向醍醐京弥走来,“我会生气的哦。”
“我才不怕咧,”鹤丸国永挑衅道,“我要报你上次让我换女装的一箭之仇!”
三日月宗近的眼神变得十分犀利:“啊啦,是吗——”
然而,不等三日月宗近继续把话说完,绪方启文就快步绕回到了他身前:“请务必考虑一下,这个角色很适合你!故事又是个短片,不会浪费你很多时间的!”
因为绪方启文的打岔,三日月宗近的态度软化,无奈地看着他“......别的不说,你能找到一个和我站在一起还能不违和的男主角吗?”
付丧神的身高可有一米八,比大部分男演员都高,怎么搭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镜头是可以修饰借位的。”绪方启文迅速回答。这年头只看脸的人多了去了,合适的身高差这种东西有无数种方式可以弥补。
“这个你不用担心,”醍醐京弥歪了歪头,补了一刀,“就算镜头不好处理.......反正和泉守、烛台切都比你高?健8?鹚担?褂刑?商?墩庵帧br>“.......你是铁了心想要看我女装吗?”三日月宗近摸了摸下巴,“真是坏心眼啊。”
“不只是鹤丸想要报复,我也想的嘛,”审神者眨了眨眼睛,故作姿态,“不是早就说过的吗?”
“关于总有一天会轮到你这件事。”
“......好记仇啊。”
因这对话,绪方启文迅速搞清楚了食物链的构成。显然,在刀剑乱舞演艺制作的生态中,醍醐京弥位于顶端。
他露出了感激的表情:“醍醐先生,你这是替他答应我了?!”
醍醐京弥点了点头。见状,绪方启文兴奋得握拳,而鹤丸国永则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对视,沉默了一会儿,亦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啊哈哈,不就是女装吗,”他若无其事地说,“说的好像穿了就会变性一样。”
接着,他落落大方地把目光转向绪方启文:“那么,就请你多多指教了。”
绪方启文精神振奋:“请多多指教!”
“......不愧是三日月。”
这一天的网路留言板上 ,又出现了新的讨论串。
官方说,这就是三日月宗近!看图!
咦,怎么屏幕是湿的......
我的屏幕也湿了!
夭寿啦,我家的猫都来舔屏了!
不愧是最美之刀,拟人也是最美!端庄风雅,有平安时代的遗风!
我一定是为了遇到他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为什么会这么漂亮?
很漂亮吗,我怎么不觉得?没我家偶像好看。
你这什么审美啊,别给你家偶像招黑!
真的不是整容脸吗?
看动图,人家的表情很自然的好吧。
这才是真的三日月宗近,最完美的三日月宗近!那些蹭热度的小明星们被打脸了吧!
最近不是有很多三流冒出来往刀剑身上贴吗,有个组合还自称是天下五剑来着?原本来看着还行,各个都是小鲜肉,但现在正主出来了,一对比,对方完全被秒成渣啊。
哈哈哈现在那些毛遂自荐的三流们都消停了。
不愧是刀剑乱舞演艺制作会社。
果然,想看刀剑拟人只能期待他家,别家的都是赝品。
哈哈哈,这种时候就想问问长曾弥虎彻的看法。
搞笑,赝品的赝品吗?
......
弱弱地说一句,这一次的新刀还有鹤丸国永哎,贴图。
不用这么弱气啦,大家都注意到了,只不过三日月话题最热而已。
他的脸好纯洁啊!
真的像鹤一样!
一定是优雅的人设,很纯情的那种。
高冷也不错啊?
手腕这么纤细,也可能是和小野篁大人一样病弱?
他和小野篁大人靠的有这——么近!
关系很好吧,笑。
一黑一白,黑无常白无常?
这个cp我吃了!
哈哈哈,有那种高冷攻温柔受的感觉。
.......只有我觉得他的表情十分玩味吗?
不觉得,想太多了吧?
......
不过,官图还是很正常的,可这个街拍的背景似乎是在天台,还有警察什么的?好奇怪啊。
怎么奇怪了,很正经的新闻截图啊。
就是这点奇怪啦,这是社会新闻!
没错啊,社会新闻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出道的话,不应该是在娱乐新闻吗?
哦豁,又见社会新闻。
错觉吗,我怎么觉得这些刀剑偶像出现在社会新闻上的次数比娱乐新闻还要多?
不是错觉,数珠丸恒次和江雪左文字还有出现在寺庙法会里哎。
......对哦,他们会被寺庙请去讲经。
据说佛法造诣精深。
还跟boz混在一起开演唱会。
别说,妙法莲华经还真有意思......
还真有被传教成功的啊?!
这次事件就在三日月宗近的容貌震慑下,圆满结束。做完笔录之后,就有警方人员以个人名义请求合影留念,而他们也满足了对方。经过对方的暗示,醍醐京弥确信媒体方面对这次事件的评价会很好看。
至于搞出这件事的几个女学生们就被彻底无视了,醍醐京弥可不想让他们成为小女生的炫耀资本。虽然轻生者的父母想要对他们道谢,但当他们终于想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他们了。
“这就是现世吗?”走在大街上,鹤丸国永兴致勃勃,满心好奇,“和游戏里玩到的差不多哎。”
不少以京都为背景的游戏实地取景,让第一次来到现世的他倍感亲切。
醍醐京弥点了点头:“没错,大同小异......喂,不要乱跑啦!这里的科技可没有时之政府那么高端——”
话音未落,鹤丸国永就一头撞上了卡车。
“......真是只莽撞的小鸟。”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感叹。
司机吓了一大跳,赶紧停车,下来一看,眼前却空无一人。如果不是车灯被撞碎、里面还塞了一张名片,他差点以为自己撞了鬼。
“藤冈春绯?”他拿起名片读出来,“怎么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直接回到了醍醐本家鹤丸国永揉着脑袋,还未出口抱怨,就又被迎面而来的猫咪糊了一脸。
追逐着猫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群白妖精:
“你们回来啦!”“回来啦!”“欢迎回来!”“哎呀,这个人是白色的!”“白色的白色的!”“和我们一样,白色的!”“好大啊,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大?”
“因为我是刀剑付丧神,”鹤丸国永把扒在脸上的白猫抓下来,抱进怀里,“你们为什么长得这么小?”
“我们是白妖精呀!”“我们长不大哒!”“长不大!”“我们永远是这个样子哒!”“这么小没关系啦!”“这么大好玩吗?”
“你们真有趣,”鹤丸国永眼睛亮了,“现世果然很有趣!”
“刀剑付丧神也很有趣?剑薄澳阆窀龃蟀籽??剑薄按蟀籽??蟀籽??薄笆抢洗舐穑俊薄笆抢洗罄玻薄袄洗罄洗螅?br>闻言,三日月宗近轻笑出声,醍醐京弥打量了鹤丸国永一阵:“的确像个大白妖精。”
鹤丸国永不以为忤,得意洋洋:“你们的眼光很好嘛,以后我罩着你们!”
“好啊好啊!”“求罩!”“现在就可以罩我们吗?”“可不可以帮帮忙啊?”“帮忙给猫洗澡好不好?”“五虎退大人说要给小老虎洗澡。”“所以我们也要给猫猫洗澡!”“但是猫猫总逃跑。”
“好啊!”鹤丸国永抓紧怀里的猫咪,跃跃欲试,“我还真没给猫洗过澡哎,走走走!”
于是,鹤丸国永初生牛犊不怕虎,顶着醍醐京弥用看烈士的眼光跟着白妖精们远去。猫可是很怕水的,尤其是野猫,沾水湿掉的毛会让他们感到寒冷不说,还会妨碍他们捕猎。
麻仓好不在的时候,还想给猫洗澡?
两个字用来形容:
呵呵。
“主人,你回来啦,”一期一振匆忙行来,“啊,三日月也在,鹤丸呢?不是说一起的吗?”
此时的一期一振看上去乱糟糟的,披风烂的和中伤了似得,脸上还带有抓痕,显然和猫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哎呀呀,”就连三日月宗近也可以从一期一振身上预见到鹤丸国永将来的惨状,“鹤丸被白妖精们拜托,去给猫洗澡去了。你这是怎么了,也被白妖精拜托帮忙了吗?”
“是的,”一期一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们从一开始就来拜托我了。我本以为这不会很难,明明小退的小老虎们都很听话......”
“真的吗?”醍醐京弥挑了挑眉,“明明他们也不喜欢水吧?”
“可是,他们至少不会对我们亮爪子,”一期一振举起破破烂烂的手套,“感觉比和时间溯行军作战还要累。”
“这就是甜蜜的烦恼了,”醍醐京弥煞有介事地点头,“养了这么多的萌物,还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嘛。”
“......不,主人你付出的代价只有金钱而已,”上手干活的是别人好不好,“我认为你这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本事自己去铲屎、去做猫饭、去挨爪子抓啊,只负责梳毛和喂食真是太狡猾了!
“哎呀,被你发现啦......”
......
三日月宗近一出,原本网路上的乌烟瘴气全部烟消云散,再没人敢随便自称自己才是某某刀,生怕再被打脸。当然,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的脸,而是因为他的神性。
由于他的神性通过影像外放,大部分人都升不起亵渎的念头,甚至于,许多人对他保持了一种堪称诡异的崇敬。
“不对吧,”一期一振的手中拿着花札牌组,“这种敬意难道不是‘拜小野篁得永生互助会’带来的吗?”
接着,他打出一张花札,牌面上的图案是代表十月的枫之鹿,然后从山扎上取过一张牌。由于场上并没有十月的牌,也没有牌和他刚从山扎取得的牌同月,这张牌就被他收入手中的牌组。随即,他根据打出的花牌图案念出一句和歌:“有鹿踏红叶,深山独自游。”
“呦呦鸣不止,此刻最悲秋。”醍醐京弥接上,打出一张同月的青短,将场上的枫之鹿收走。
“乱讲,”他斜一眼一期一振,“这种邪教我才不会承认。”接着,他根据青短的牌面再念:“溅溅山溪淌,秋枫红叶下。”
“无心阻流水,伊然似堰栅。”脸上贴着创可贴的鹤丸国永接上,打出一张代表八月的芒之大雁,然后从场上收走小牌。他的手指上也贴着创可贴,创可贴下面是猫咪们对他爱的证明(误)。
“你不承认也没用啊,”他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牌组,“我了解了一下,这个互助会好厉害的样子。他们内部互相扶助,似乎真的能帮人实现愿望。”然后,他也念出了和歌:“淡路来千鸟,悲鸣多少声。”
“须磨远戍客,夜夜梦魂惊。”三日月宗近接上,打出一张三月的樱下幕,将场上的赤短拿走。
“哈哈哈,”他轻笑起来,“也许真的有高位的存在正在注视着你呀,主人。”然后就像故意似的,他挑了这首和歌念出来:“春闺初幕恋,但愿避人怨。”
醍醐京弥嫌弃似得“啧”了一声:“怎么可能。”
“谁料蜚语快,风闻满世间。”一期一振笑着接口,然后摆了摆手,“抱歉,嘴快了,我这轮弃了。不过,”他看向醍醐京弥,“我觉得三日月说的对。”
“哦?”醍醐京弥捧着牌组一动不动,仅仅让眼珠子转了一下,“对在何处?”
一期一振举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头顶:“说不定,是那位通灵王麻仓好大人在帮忙呢。”
“哎?”三日月宗近眨了眨眼睛,“还真有这么个人吗?”
鹤丸国永亦没概念:“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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