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应一般, 樱花飘得更加激烈起来。如果说方才像是在落雪,那现在就像是在下雨一样, 还是暴雨。
“恨我的人一定很多,”醍醐京弥摸了摸下巴, “比如那边几个人,”他瞥了几人一眼,“但是,他们并没有报复我的能力。”
其实间宫俊造是有的,虽然有限。作为交游广泛的政治家,人脉丰厚,他想报复审神者的话, 就算醍醐财团有政府背书, 也足以打个时间差,让整个利益集团伤筋动骨。
不过,他可不愿意将临死的反扑浪费在审神者身上。在他看来,审神者勉强算是和他一国的, 都对国家有利, 这样做一点也不值得,还不如用来培养后继。他的路本来就已经走到了一个极限,退下来也没什么不行。
他的大局观一向很好。
至于其他人......在间宫俊造看来,眼高手低说的就是夜神月。除了他,剩下的人大都眼低手也低。他们缺乏最为关键的“器量”。
令人遗憾的是,他们的敌人,醍醐京弥拥有。
而樱冢星史郎?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政府主义者。
“我想来想去, ”醍醐京弥伸出手,接住几片樱花,“我所有对手中,也就只有你会这么无聊。”
他顿了顿:“虽然,你名字里这个‘樱冢’,已经变得名不副实。”
片片樱花开始蠕动,一点一点汇聚成形,身着黑风衣的青年嘴角带着机械般的假笑,出现在他面前。
“的确,”樱冢星史郎的身影显现,“都是拜你所赐。”
毕竟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樱冢护。缺乏樱冢在背后支持,他的实力下降了很多。这段时间以来,他不得不隐姓埋名,被迫低调起来。
醍醐京弥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其实你再晚出现一会儿,我就要换个名字念叨了。比如鹰取怜司什么的——”
“我的名字是鹰取玲司,混账!”
鹰取玲司是五年前“驻横须贺美军基地驻军杀人事件”中被赶下台的内阁总理大臣,他的手段比起间宫俊造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个为了权势恶劣到没有底线的人渣。醍醐京弥终结了他的政治生命,而白色猎人wei直接抹消了他的生命体征。
不过,审神者的确没能准确记住他究竟是谁,他只是当年整个大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环,能拿出来说道的只有较高的政治地位而已。鹰取玲司却不这么想,比起为了复仇杀掉他的白色猎人们,他更恨坏掉他政治前途的审神者。
不然,他怎么会大意到被那帮毛头小子们干掉?!
“那不重要。”樱冢星史郎抬起手,制止了鹰取玲司。鹰取玲司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听他的话,所以他直接钳制了这家伙的灵魂,才让他安静下来。“你似乎很喜欢用一些无厘头的话打乱旁人的节奏?”他顿了顿,“但很遗憾,这种程度的挑衅,我是不会上当的。”
“唔,”醍醐京弥耸了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只不过,他总会把最气人的思路挑出来、说出口,用来激怒对方。
一旦对方被激怒,就很可能产生极大的破绽。
“自从上次一别,”樱冢星史郎眯起眼睛,“我的兴趣就转移到了你身上。”
“可千万别,”醍醐京弥抱了抱胳膊 ,“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樱冢星史郎深深看了他一眼:“......结合你的履历,我发现,你是个很奇怪的人。”
“是吗?”
“是的,”樱冢星史郎颔首,“我一开始,以为你会是织田信长那种类型的人。毕竟你生来具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需努力,就将许多人一辈子都追求不到的东西握在手中。只要你想要,你就一定会得到,因为你本身就具有这样的实力。”
“......我好像没有那么霸道?”
“接下来,我又发现,你行事不拘一格,甚至有些阴险狡诈,这似乎又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人才具有的特质。”
“......这个,我比较放得开啦。而且,我的计划明明都很大气呀!”
“现在,我还发现,你特别能忍,”他意味深长,“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却接受了制度的约束,从未越线。”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对制度的看法,以及和跟政府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你,”樱冢星史郎自顾自地继续,“听到这个问题,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醍醐京弥沉吟半晌,慢吞吞地开口: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愿闻其详。”
“他们三个,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对吧?”
“可以这么说。”
醍醐京弥叹了一口气。
“我就不一样了,我又不喜欢杜鹃,也不想听他叫唤,”他对天下根本不感兴趣,也没有被逼到不得已而为之的地步,“如果你实在想听,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学一学鸟叫......”
弥海砂瞪大眼睛:“你都不觉得丢脸吗?!”
“不觉得,”醍醐京弥摸了摸自己的脸,“毕竟我长得这么帅。”
“......”
“人生又不是非此即彼,”醍醐京弥摊开手,“杜鹃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放着不管也没事。真到了必须作选择的时候,稍微有点魄力的人都不会退缩。在座的四......三位都和我一样,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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