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珠黄,恐有一日玉帝嫌弃,万一他在外沾花惹草闹绯闻,有损天颜,皇位不保,倒不如暗作周密安排,防患于未然,紧急时刻让舞天姬排忧解难。
她这是妇人之多虑,玉帝向来清心寡欲,业务为要,毫无出轨苗头。
所以这个舞天姬一直养在深闺人不识。
。。。
管弦声中,舞天姬有气无力地扭摆作舞。
才扭了三下,被王母喊“停”。
“舞天姬,你也身体不适么?”
舞天姬慌忙下跪回道:
“启禀娘娘,贱婢的确身体不适。”
王母闻言脸色一变,斥道:
“众仙在座,酒兴难浓,你就算是身体不适也应该打起精神歌舞一曲。”
舞天姬哭告道:
“贱婢月事缠身,实在身体不适。再舞可怕更丢人现眼。”
王母闻言摆手道:
“罢了,下去下去。”
舞天姬正要离开,太上老君喊道:
“且慢!”
他上前两步,躬着背朝舞天姬脸上瞅了几瞅。
“娘娘,”太上老君向王母道:
“这位仙姬一脸思凡若渴的模样,大祸即将临头!老仙擅长相面,绝不会看错。她是否与下界凡人曾有接触?”
王母皱眉道:
“爱卿不要乱嚼舌根。此姬哀家视若掌上明珠,管教森严,别说与凡人从无接触,与在座诸仙,也是初次谋面。思凡若渴从何说起!”
太上老君不识相,仍断然道:
“老仙阅人无数,绝不会看错。她现在病恹恹的状态,正是传说中的怀春之症!如今三界大乱,娘娘千万要管理好后宫,可不能火上浇油、乱上添乱啊。”
王母闻言气得吐血,暗骂你这个老不死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言不逊,让我难堪!还有没有把我天界之母放在眼里!这笔帐记下了,迟早要惩治你这老狗!
当着众仙之面,王母不便发作,只沉声道:
“爱卿言之甚是,哀家一定严整宫规,杜渐防微。各位也请洁身自爱,勿以恶小而为!听说兜率宫里给八卦炉扇火的两个僮儿下界去了,在平顶山为妖作祸,残害生灵,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太上老君忙道:
“回禀娘娘,确有此事,不过……”
本想说“不过这两个僮儿是观音菩萨为了给唐僧凑九九八十一难借去的,在平顶山为妖也是菩萨的安排。”王母却不耐烦听下去,打断道:
“不过人间本就群魔乱舞,多两个不多,少两个不少,无所谓了。”
见太上老君还想多嘴,转开话题向二郎神君道:
“二郎贤甥,不知你开馆收徒,对入门弟子的资质禀赋有无要求?”
二郎神道:
“回舅母娘娘,收徒之事并非我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天意道愿,大势所趋。前天夜里我因醉酒,从卧榻摔下,跌落了天趣眼,一觉醒来怎么也安装不上了。所以要寻找这个能纳接天趣眼的有缘之人。”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珍珠,摆放在茶碟上。
众仙瞪大眼睛观赏,唏嘘不已。
二郎神的天趣眼可是个稀罕玩意,能随心所欲,洞察天机,多少人梦寐以求。
李靖轻咳一声,拉拉哪吒的衣角。
哪吒何等精明,知道父亲暗示自己去试。虽觉得有损身份尊严,但父命不可违,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
“真君,这天趣眼是个罕物,平常人肯定不能匹配。让我试试如何?”
二郎神君笑道:
“请。三太子若能安装上,就当是我送赠,拜师之事休提,我这点道行怎比得过你三头六臂。”
哪吒也不客气,取了天趣眼,往额头上贴,暗中变出几滴五零二神胶圣水,辅助粘贴。
都是神仙,变化一点小东小西出来,都会的,与天罡地煞变化术不搭噶。
谁知瞎折腾好一阵,天趣眼就是不粘,哪吒臊红了脸,只得奉还。
席上新上任的天篷元帅走出来道:
“我来试试。”
他心中暗想:自己不学无术,很多神仙看不惯,若能接纳天趣眼,无疑是猛虎添翼,谁都不敢小觑。
只见他取出一柄匕首,在额头割开一道伤口。
哪吒睁大眼睛看着,暗恨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一招!
天篷元帅将天趣眼放入额头伤口中,用金针银线缝了个结结实实。
正得意,伤口爆裂,天趣眼掉落在地,滴溜溜滚到殿门口。
舞天姬正要跨步出门,见一颗黑珠滚到脚跟前,便弯腰拾起。
谁知那眼珠象个活物,在她指间一蹦,无巧不成书地钻进了她的樱桃小嘴,溜下喉咙,哽得她两眼翻白。
“哎呀!”
群仙惊呼而起。
“你怎么把天趣眼吃了!”
“快!开膛破肚取宝物!”
。。。
狮驼岭。
三大王回山,听说虎头怪执着练飞天术之事,大感惊奇,忙打听虎头怪出身,大大王回答说:
“小妖群里一个穷屌丝,有什么出身?只因酒量惊人,千杯不醉,我才着意提拔他作心腹。”
三大王沉吟道:
“此人志大心高,必是可造之材!待他醒转,我再试他一试。”
次日虎头怪醒来,头痛欲裂,见洞中无人,便扶墙出洞,趔趔趄趄地又往后山走去。
三大王暗中见了,摇身一变,化作一个道士。
虎头怪见一个道士拦路,大吃一惊,心里说:
“你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不知这里是狮驼岭?妖怪的地盘你也敢闯?快走快走,当心大王把你当菜肴下酒!”
但因天生愚钝,还没学会说人话,急得他指手划脚,最后放弃了哑语交流,连拉带拽地将那道士带到一条小溪边,指着一条荆棘密布的小路,推道人去走。
原来这是一条下山的密道,除了三位大王,知道的人不多。
道士感激地说:
“多谢!施主宅心仁厚,无以为报,冒死向你泄露一条天机:明日午间,天狗吃日,风云际会,乾坤错位,此地将显通天梯。”
虎头怪听了如灌浆糊,半天没弄明白言下何意。
那道士也不等他开窍,一溜烟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