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一个机关,在如此昏暗的视线里,她都看不出来这儿还有道门。
再往里走就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两边都排有数个门,上面开了一个小窗口,往里就能看见里面的东西。
萧重月一直走到了最里间,拨动了门口的一个看着十分复杂的齿轮锁,门便应声吱吱呀呀地开了。
宫天歌先一步踏了进去,就看见了房内的人。
洛林和洛清音相对着被一根铁链栓住了,铁链不长,他们二人只能遥相对望,不能再往前一步。
一见到她进来,洛清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就爆发出来强烈的恨意:“唐海!你还敢来!怎么?来看我笑话?来落井下石?”
“我为何不敢来?落井下石的话,我倒没那个闲工夫。”宫天歌看着一身狼狈地倒在地上的洛清音,嗤笑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让我恐惧的地方吗?”
洛清音还想用最恶毒的话骂她,可在看见了她身后跟进来的男人之后,又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宫天歌嘲讽地看了她一眼,事到如今,竟然还敢肖想着萧重月,且不说她已经是罪人之女,毫无背景,就是原先的她,空有一副花花架子,既没脑子又没胆量,想嫁给萧重月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她今日可真不是看她笑话来的。
她不再搭理随时想用眼刀子杀了她的洛清音,转身在洛林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洛大人。啊,不,该叫罪人洛林了。”宫天歌低眉浅笑,右手抚弄着那个精致的暖炉。
洛林莫名地竖起了鸡皮疙瘩。这个女人总能让他感受到一丝威胁,如今他可真是后悔怎么没在最开始清音告诉他这个人的存在时就下手杀了她,反而由得她大放异彩,抢了清音的风头还毁了清音!
如今清音也逃不掉这个罪犯的名头,他们洛家还如何能有出头之日?!
“唐海,你来是想做什么?”洛林有些憔悴,他一晚上折腾,家底全没了,这会儿真是跟被掏空了灵魂的木偶一般。
宫天歌看着他这状态,倒是一点都不着急。笑道:“都说洛水城是块香饽饽,位置毗连大渝开元和兽族,又在洛城主的管理下百姓富庶,安居乐业,可为何洛城主要放着这位高权重的位置不要,还要铤而走险去叛国呢?”
她的语气疑惑,像是真的不懂在这请教一般,可接下去说的话,却让洛林胆战心惊:“我来猜猜,或许是曾经你得到的东西更多,都说由奢入俭难,你过惯了好日子,怎么能甘心只屈身在一个小小的城主位置上呢?你不满足于现状,想着自己如此位高权重,做些为一己私利的事,也无妨,对不对?”
宫天歌看过那些证据,大多都是今年年初的西北布防图。
“你想要靠战争来发大财,是不是?”宫天歌的眼睛在这昏暗的密室中闪着摄人的光,惊得洛林心底一凉。
就是萧重月也被她震惊了。他调查洛林的事,也只查出了这些证据的线索,至于为什么洛林要叛国,他也没去想这么透彻。
宫天歌仅仅看了那些他们往来的信件一眼,就能猜到洛林的心思,如此多谋,可真是……
他庆幸自己救了这个人,而不是惹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