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荣老爷回到您的位置上,不要打扰我鉴定的过程。”郑先礼貌地请他回去,十分客气的样子。
可荣昌却还是怒气冲冲,他现在真的有些怀疑了,这个郑先是不会鉴定药材还是他是唐海那边派来的奸细,故意混在人群中替她说话的?
可是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
毕竟他还是坚信,金世东这几日天天和自己商量欣悦和金三少的婚事,他知道了自己这档子事,肯定是要跟下面的人打声招呼麻烦他们多照顾些的。
而且唐海来了漠城这些天,也没听说她到处拜访名门望族,也没听说有什么贵客登她那唐府的门。不过来了短短几日,应该还不到让金家替她出面撑腰的地步。
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坚决不信的一条,恰恰就是真相。
宫天歌环着手臂静观其变,如此淡然的架势,倒像是个旁观者一般,似乎眼前的事情与她没什么嘛关系,无论郑先的报价是多了还是少了,她都没有多余的反应。
只有当荣昌提出一些不满时,她才会出口替郑先解围几句,说完了就又在那角落里减轻自己身上被人注意的气息。
她之所以如此放心,就是因为方才郑先给她的一个眼神。
她很细心地看了看郑先和荣昌交谈时,十分正常的语气,只是荣昌似乎话里有话,像是他和金家高层有关系似的,对郑先各种挑拨利诱。
而郑先却是一脸正直,好像真就是来单纯地鉴个宝定个价,对荣昌这或命或暗的话一概表示听不懂、不知道、我不干。
一心一意专心标价,很快这大半条街的东西就被清算完了。
郑先的手指在荣昌灰败的眼色里干净利落地敲了敲,随后报出了一串数字:“二十万三千两白银,还差七千两,这已经算上荣氏医馆摆在街上的所有药材、粮食、金银了,不知您还想用什么东西来抵押上这笔钱呢?”
宫天歌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几乎要软倒的荣昌,想看看这回他还想耍什么花招。
这个郑先是真的高明,起先她还担心他会被荣昌的气势给威慑到,或是在他几句威胁下就把价格抬高了,没想到无论这荣昌是怎么软磨硬泡,郑先都能说出一大堆自己如此定价的理由,若不是她心里有点数,她都要被他忽悠得信了。
这荣昌摆出来的东西肯定有三十万两了,可却硬生生被他压在了少七千两的局面。
七千两,对于荣昌来说,正好卡在他的喉咙上。
说少了,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拿出来;说多了,他肯定会赖账不干。
偏偏就是恰到好处的七千两,让荣昌是拿也不舍得,不拿又让人唾弃,进退两难。
宫天歌看着在荣昌黑沉恐怖的脸色下,面色依旧如常淡淡的郑先,心里真是一阵暗叹。
这难道就是商人这砍价要价的本事和手段吗?
还好郑先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要不然……
荣昌见这郑先是真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他也不好不给金家的人面子,万一郑先回去到金世东面前告他一状,他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还不如就给他一个面子,自己吃点亏,也能让他到金世东面前美言几句。
“小东,去,去账房里,把那几张银票拿来。”荣昌说完这句话,像是浑身被抽走了力气似的,瞬间老了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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