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点了点他高挺好看的鼻梁,然后又轻轻扫过他深邃的眉眼,眼底下一片遮掩不住的青黑。
能让萧重月这么憔悴,想必这几天他都没休息过,在自己这边结束了就马上赶回军营忙碌吧。他日后想要统领西北军,也得现在在军中立足威信,把一切处理干净。
宫天歌有些心疼,也难怪他会支撑不住地在这就睡着。
可对于萧重月来说却并非如此。
他的确是忙得不行,但今晚过来,却是因为他在军营里怎么睡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只觉得身边冷冰冰的,于是不知怎的,他就偷偷摸摸溜到了这里来。
本来是想看看她就回去睡的,没想到宫天歌醒了过来,二人玩闹之后,萧重月便松了脑子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放松睡了过去。
如果说萧重月是宫天歌感受到人间温暖的那一束光,那宫天歌就是萧重月想要靠近的一个港湾。在这里他们才能卸下所有伪装和防备,卸下所有精明算计,安安心心睡个好觉。
宫天歌或许是被身边这安心的感觉影响了,不知何时就沉沉睡去。
当她再睁开眼醒过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日上三竿了。
她伸手往旁边一探,探了个空,只摸到了冰凉的锦被。
宫天歌清醒了,坐起身环顾四周,哪还有萧重月的影子。昨晚的安宁和暧昧就像一场梦,梦过无痕,一点萧重月的气息都没留下。
心中说不清有些失落,宫天歌安慰自己或许是他走得早。
总不能真是自己做梦吧?这才一天没看见他,就能让人入了自己的梦吗?
她起身,就看见了床头放着的一个剑穗。
!
宫天歌抓过剑穗来,想起那时荣欣懿说的话。那时她说萧重月曾留给她一个剑穗,说是男子会将剑穗递给自己心爱的姑娘,算是定情。
可那个是萧重月无意间落下的,事后也没有取回,权当是丢在了荣家。
那这算什么?
宫天歌疑惑地抚摸着这枚。
这枚她见过的,那时他和古兰对战时拿出来的,剑穗的流苏是黑色,顶端是一枚蕴含了极其精纯的风灵力的灵石,被雕成了一颗方形,大气又十分华贵。
虽然那时她只是无心看了一眼,但如今再看见也能认得出来。
看着这完完整整的样子,倒应该不是无意落下的吧……
宫天歌暗暗想了想,便把剑穗用一个小玉盒子装了起来,好好收进了空间里。
收好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脸上一直挂着笑,实在是让她自己都惊讶。
她再起身出门时,青栀就敲了敲门道:“小主子醒了?”
“嗯,进来吧。”宫天歌整了整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奇怪。
好在青栀没有发现她脸上的绯红,只是进来替她照常梳洗打扮。
当别上了最后一枚簪子,外面敲响了门,是镜一的声音:“小主子,洛水城那边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