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匪徒们,脸色惨白惨白的还没缓过来,跟着新结识的卢兄,飞也似的走了。
不远处的小树林间,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厉应龙忽地伸手,拦住了自己身边的四位弟兄,“哥几个,若信得过大哥,别去……”
那个人……
脸色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波澜,神态自若,似乎从来没有把癞皮狗那几伙人当做一回事,只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等此人与那书呆子走远,厉应龙这才带着几个小弟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四伙同道中人挺尸的地方。
“看看他们到底怎么了?”
说着,他踢了踢身前就武力与自己差不多的匪首,软绵绵的,胸膛已经一动不动,厉应龙这才俯下身,摸了摸这厮的脖子,又按了按胸膛和腹部,一道劲力透体而入——
霎时间,他双眼中的瞳孔猛然一缩!
肝胆俱裂!
这家伙是被吓死的!
……
瓢泼大雨倾城而下,整个县城好似浸入了一片汪洋,在客栈中的宁采臣满脸的庆幸,幸好自己赶到了,若是没能及时避雨,自己这裹布条的书箱根本挡不住雨水,那账本也肯定会毁了,要不回账,那东家肯定会扣自己这个月的月钱……
这么一来,家里就惨了!
看着雨势,宁采臣满脸的忧心,这么一来自己就没办法今天之内回去了,可身上区区几文钱,根本住不起这客栈,他满脸的郁闷,怕是自己今天晚上要睡在荒郊野外了。他心下惴惴,听说县城最近乱糟糟的,一路过来,就听说有好几个村子出了事,好像是整个村子的人一夜间全消失了,连牲畜也没了,据说县太爷大为震怒,遣了官差前去侦办,可却至今没有什么音讯。
一时间,县城内外谣言四起,民心浮动,满街道到处都是抓匪徒领上前的匪徒,一路走来,他所遇之人无一不谨小慎微,所见之人无一不贪婪自私!
宁采臣满心悲怆,这种世态气象他很小的时候就懵懵懂懂地看到了,那时候他还小不懂,家里花了很大的代价,让他上了私塾,读圣贤书,年岁渐长后这才明白当今世道已变得污浊不堪、死气沉沉,仿佛没有了丝毫生机……
他这边坐着呐呐不语,心下荒凉,冷不防的身前出现了一本书,却见上面写着两个篆体字:儒道。
“诶?”
外面大雨依旧,这小子诧异地抬头看向卢子华,却见他笑吟吟地说道:“你我相识也算有缘,这本书送给你了,若有闲,可以一观……”
儒道?!
宁采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书名有些奇怪,是儒家与道家的意思还是儒家之道的意思?他接过这本书,“卢兄,这本书是……”
卢子华笑而不语,示意他自己翻开书看看,这位年轻秀才这才低头,看着这本十分洁白、清新的书本,纸质与他所见过的完全不同,摸起来很有质感,给人一种十分坚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