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什么钱?”业务员否认。
“龟孙子!想赖账?我的三十六万定金!”方颂祺破口,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手术又没有做?!三十六万退给我!”
警察过来要拉开他们俩。
方颂祺要死要活扯着业务员不放。
业务员嗷嗷叫:“我没有钱!警察同志都踹了我们!我哪来的钱?”
方颂祺转而求助警方:“警察同志,我是向他买Shen了,可我的钱是清白无辜的。你们办完结束后能把属于我的钱还给我吧?”
“这事儿等我们把公司的老板抓到再说。”
“什么?”方颂祺脸一白,“老板跑了?”
业务员替警察把话答了:“是的啦!我们老板不管我们这些底下的人!卷钱跑路了!”
瞬间,方颂祺的脑袋像被蓝翔技工学校的挖掘机轰隆隆倾轧而过。
下一秒,她嚯地重新揪住业务员,瞠目龇牙,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还我钱!你踏马还我钱!!!”
“……”
…………
女警处理完手里的其他事情后再来看方颂祺。
方颂祺还保持着和几个小时前一模一样的姿势未变化,仿佛灵魂出了窍始终没回来。
女警水杯放到她面前:“方女士,我的同事通过你的身份证调取到了你的资料,你填的紧急联系人的号码是个空号。给我一个你亲属的联系方式吧。”
方颂祺置若罔闻,一动不动。
“如果你再不回话,我们只能去打扰医院里的那位病人,或者通知你学校的领导了。”女警有点伤脑筋。
她的资料信息有限。唯一的亲人母亲已故。幸而还是个在读硕士,显示了她的学校。
人性化处理,所以即便调查需要,警方也只找病人身边的护工问了几句话,护工告知只负责照顾病人,其余一概不了解,遑论亲属方面的讯息。
女警再提醒:“而且你接下来也需要律师。如果你自己不给自己安排,我们就邦你向法援中心申请。”
两三秒钟的凝滞之后,方颂祺总算有了反应:“没亲属。都死光了。也没钱自己找律师。”
语气透露一股浓浓的自暴自弃。
女警宽慰:“放心吧,你的情况是违法,行政处罚,不会判刑。”
“能保证不罚款吗?”方颂祺黑白分明的眼珠转向女警,“拘留多久都可以,只要不罚款。”
女警:“……”
方颂祺笑了一下,笑得嘲弄。
“谢谢了……”言辞比先前柔和不少。她转回脸,无力靠墙,闭上眼睛。
女警离开后,间隔不过短短五六分钟又进来了:“方女士,有人来保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