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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气熏天,臭死了……”另一处,话音刚落,玉残花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六鳍金鱼,那金鱼迎风遨游,见雨则长,直到为伞顶大为止。
六鳍金鱼张口猛吸,酒雨变向,若乳燕投林般堕入鱼口中,鱼肚却像无底深渊般,毫不见大。而在地底一处巨大深凹内,同样下起了酒雨。
三息雨尽,六鳍齐动,狂风呼啸,虚空雾霭尽散,地面飞沙走石。
邋遢老酒鬼打了个酒嗝,拉起脏衣角擦了擦嘴,眼睛眯了眯,盯着六鳍金鱼吞了吞口水,“不知红烧好还是清蒸好?”
他将腰间葫芦摘下,对准六鳍金鱼,笑容有些猥琐,像怪叔叔哄孩子,“快到我葫芦里来。”
一道吸力兀自卷向六鳍金鱼,六鳍金鱼拼命摆动胖身体,大眼瞪得更大,圆脸气鼓鼓。可惜,无论它怎么挣扎,始终不能摆脱。
玉残花神情微恼,蹁跹至房顶,衣衫飞扬,先是俯视全镇,轻吐一个“杀”字。然后,目光睥睨老酒鬼:“找死的老家伙。”
她纤手微摆,水袖如练卷出,那六鳍金鱼被卷回丢到腰间荷包中。
老酒鬼面露失望,舔了舔嘴唇,“可惜了,红烧金鱼好久没尝了。”
玉残花笑了笑,右手朝院中那株扎眼的红梅轻轻一拂,红梅花瓣齐齐飞起,转个弯后,尽皆朝老酒鬼射去,像下了场红雨。
“鬼娘们,就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老酒鬼话还没说完,脸色便变了,然后拼命躲闪。
嗖嗖嗖…………啪啪啪…………
五百年不朽的望风楼不一会儿便成了破筛子,不过三息,哗啦啦倒了。
老酒鬼眼皮微跳,龇着大黄牙吼道:“臭娘们儿,下手这么黑,不怕没男人要吗?”
玉残花不说话,眉梢冷意攀升,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敲下,如扣窗扉。
空中花瓣笼罩老酒鬼身周一丈,呈鼎状扣下。
轰……………………
全镇微颤,老酒鬼所在之地下陷三尺,灰尘漫卷。
几道目光定定注视此处。
五息后…………咳咳…………呸呸呸…………
灰尘弥漫的坑内传出声音。
接着,满身灰尘,衣衫褴褛,须发比鸟窝还乱的糟老头爬了出来。
他转了转眼珠子,看着身上更加破烂的衣衫,心疼得面皮抽动。
于是,插腰仰头朝玉残花吼道:“鬼娘们,快赔我衣服……”
玉残花冷冷一笑,“好啊。”
她右手平伸而出,掌心朝上,轻轻一抬,那些射入地面的花瓣便不规则地浮起,组成了一片氤氲的花海。
老酒鬼视若无睹,一个劲儿地“要赔偿”。
青腰摇了摇头,以她对玉残花性情的了解,这个看不清深浅的糟老头子死定了。她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盘坐在青楼之顶。
乌琴横于腿上。
她眸光冷绽,五指轻挥,琴声化为肉眼可见的数十只长矛,长矛拖着白色光尾,射向老车夫身旁的紫衣贵女。
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越来越重了。
风烛镇中,有座阵法在缓缓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