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这日她还是同往常一样挑担出去,却在长乐巷隔街的长平巷里,见到了风风火火的徐妈妈。
“呀,小娘子,你咋收了银子,就跟没了人一样,可让我好找。”徐妈妈老远就嚷了起来,这当口翠莺担子旁还围着几名小媳妇,翠莺忙让她们慢慢选,自己则笑着迎向徐妈妈。
“原来是徐妈妈,你咋还怕我骗了你银子不成,你要那新样子,总得给些时间我筹备才成,你想想,选料子、想花样、动手做,不样样都得时间,放心,等我都做好后,定会立马帮你送去。”翠莺笑着安抚徐妈妈,毕竟她确实拖得有些久了。
徐妈妈捏着帕子擦额角的汗,听翠莺这一番说,原本不耐烦的心里稍好了些,毕竟人还没不见,那么东西就自然有着落,不过嘴里还是不饶人,尖着嗓子就道:“我说小娘子,我也没说你骗银子,可你也不能连日里影子也瞧不着呀,好了,好了,就当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可这么些日子了,总该有些做出来了吧,有多少就先给多少,咱们楼子里的姑娘,可还等着用呢。”
见徐妈妈有些着急了,翠莺也不好太强硬,只能放轻语气,笑着柔声道:“徐妈妈,我不是说了嘛,这选料子、想花样都得时间,我如今正在各处寻颜色好、质量好的布料,这可没那么容易,徐妈妈要真急着要,那么我手里还有些原先的料子,你要不计较,我可以给你做出另外的样子,不过这颜色,可就没法挑了。”
翠莺的话让徐妈妈蹙起了眉头,说真的,这几日楼里的姑娘戴上那些个好看的绢花,再仔细打扮,确实比往常出挑了几分,被对面抢去的生意,又流回来了一些,让徐妈妈心里那个高兴,自然对这些绢花就更加着紧,可听翠莺话里的意思,新料子还没选定,她实在是等不及了,只能放低要求,眯着眼开口道:“那就依你说得这么着,用原先的料子,做出其他的样子,先送一些来楼里,等到新料子一来,可得尽快帮咱们赶一批出来,晓得不。”
“那是自然的,徐妈妈只管放心好了,那就这么定了,过几日,我就将新样子送过去。”翠莺见徐妈妈松了口,忙不迭应了,笑着送走了徐妈妈。
原先在一旁挑选的媳妇们,多少听进去一些话,听说往后还有新样子,就全打听了起来,翠莺好好介绍了一番后,几个媳妇们全都说,有新样子出来,定然会再来买的,翠莺自然是很乐意的,就顺道送了几人自己打的络子,这些也是凑进来卖的,不值几个钱,有时候为招揽生意,翠莺就会送些出去,好讨姑娘、媳妇们欢喜。
得了徐妈妈的吩咐,翠莺回去之后,就马上动手,开始做其他样子的绢花,比如说芍药、牡丹、芙蕖什么的,这些个比原先的要复杂很多,价钱也要贵上几分,反正徐妈妈她们只要好看,贵点她们也能接受,她自然得往那贵的上面靠。
帮着徐妈妈做新的绢花,其他一些卖的也不能耽搁,这么一来,全家更加没日没夜操劳起来,等到答应徐妈妈的这批货赶出来时,也差不多过了十来日,翠莺点着指头数日子,就是想等到刘掌柜的消息,真到差不多时间了,心里还颇有些紧张。
这日翠莺将做好的货装了,让赵强赶回来时,将这些送去艳红楼,自己则没有将担子挑出去,而是去了陈记布庄,找刘掌柜去了。
到了布庄,刘掌柜却不再,翠莺向伙计打听了,说是刘掌柜昨儿个已经回来了,今儿有事晚点过来,得了准信后,翠莺就待在布庄里,耐心等刘掌柜过来。
估摸着等了有大半个时辰,刘掌柜才姗姗来迟,柱子把翠莺在后院等着的事告知了刘掌柜,刘掌柜稍稍处理了些店里的杂事,就去了院子。
“赵家娘子,真是让你久等了。”刘掌柜进到屋里打了个揖,翠莺忙站起来,福身道:“不敢,不敢,刘掌柜太客气了。”
“坐,坐,咱们坐下谈。”刘掌柜笑着摆手让翠莺坐下,自个也在对面的椅中坐了下来,之后开口道:“赵家娘子定然是为报废布料之事而来,我也就不费其他口舌,只将这次去莱州,与大掌柜和老爷商定一事,直接告知赵家娘子好了。”
翠莺一听,心不由地砰砰跳,忙道:“刘掌柜,你尽管直话直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有准备,也会欣然接受。”
刘掌柜笑着看向翠莺,见她面上还算镇定,心里不由又是一番赞赏,捋着山羊胡子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