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请留步。”
他假装没听到,继续走,并且还特意加快了脚步。
但是身后的那个人却紧追不舍:“余兄,等我一下。”
他很不情愿地停下来,回过头,看到了一个胖子,正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等近了看清来人的模样后,非常诧异道:“刘锦瑞?你追我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刘锦瑞喘着粗气,一脸和善,道:“余兄啊,你误会了,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什么?”余威问。
“刚才余兄在虫二院里的遭遇我都看得一清二楚,白隐衣真是欺人太甚了。”刘锦瑞道。
“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余兄此言差矣。那白隐衣若不是有身边的侍女出手,哪里会是余兄的对手?”刘锦瑞缓了两口气,接着说道:“据我了解,那侍女的身份可不一般,听说她的师傅是一个早就归隐山林的江湖高人,厉害得很,世上鲜有敌手。”
“怪不得。”余威暗自郁闷,心想真应该先调查清楚了再说。他低头思索着,忽然眉毛一挑,似乎有了主意,道:“既然他能找江湖高手帮忙,那我也能找。”
“那余兄可认得什么江湖高手?”刘锦瑞问。
“我虽然不认得他们,但他们一定认得银子。”余威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道:“我就不信,我出重金悬赏,他们会不来。”
“余兄啊,如果只是出银子,那白隐衣也会出啊。他可是天下商主第一楼的少楼主,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谁会比他的银子更多。”
“比银子不行,比人还不行,那怎么办?”余威觉得无计可施,很是烦躁,他瞟了一眼刘锦瑞,又正色道:“你刚才说你是来帮我的?怎么帮?”
“余兄,这里人多嘴杂,还是去我店里细说吧。”
“怡红院?”余威有些抵触。
“不是,这附近有一家茶楼,也是我开的。”刘锦瑞道。
刘锦瑞的茶楼名叫“一品居”,在一条背街里,是一个非常雅静的地方。他把余威直接带上了二楼,并吩咐下人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打扰。入座后,他又亲自泡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给余威倒满,然后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余兄,如今天下,无论是在齐国,还是在魏国,又或是在外境五族,虽然银子的地位一向很高,但是赚银子的商人的地位却是正好相反。而在这江京城里,就算银子的地位再高,也高不过‘权力’二字。”
余威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余兄可以去江京府报官,让府尹钱智忠来对付他。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报官?也是一个办法。”余威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犹豫,道:“不过,钱智忠他能尽心尽力吗?还有,那个白隐衣,他能乖乖就范吗?”
“余兄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白隐衣因偷税漏税,被大理寺抓了进去。据说账面上有一千万两的税银要补,可是最后却只出了一百万两就给放了出来。”
“这是为什么?”
“其实,他一共出的是三百万两。其中,有一百万两在明抵税,另外一百万两在暗上下打点,最后一百万两在私进了杜腾的个人腰包。”
“你是说,他贿赂大理寺卿?”余威恍然道。
“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很多官员都知道,甚至参与,只是都拿到了好处,不会开口罢了。”
“如果是这样,那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贿赂钱智忠?”
“他一定会,只是,钱智忠却一定不会收他的贿赂。”
“这又是为什么?”
“原因有二。”刘锦瑞解释着,“一,你父亲是禁军的统领,而白隐衣只是一个有钱的商人。钱智忠久居官场,深知规则。所以,他是绝不会为了钱财去得罪权势的;二,他一直都对杜腾耿耿于怀,总觉得大理寺抢了江京府的风头。而眼下,正是以公谋私的好时机。”
余威想了想,左右衡量着,过了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定:“就这么办。”
刘锦瑞端起茶杯,敬道:“那就预祝余兄一雪前耻,马到功成。”
余威一脸得意,也端起茶杯,刚要喝,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刘锦瑞,你和我虽然从小相识,但却非亲非故,无情无分,你为什么要帮我?”
“实不相瞒,我帮余兄,也是有私心的。”刘锦瑞一副坦白的样子,“白隐衣那虫二院虽然是刚开不久,但是却借着重开风月院的噱头,生意倒是极好,我怡红院的好多客人,都被它抢了去。所以,我也想借此机会,毁了他的生意。”
余威在心里盘算着,觉得这话像是真的,便放下了最后一丝戒备,道:“刘老弟,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若是成了,我定会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