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时,两个人都很意外,可是还没有来得及说上话,就被衙差一起推进了公堂。到了里面,他们最先看到的是鼻青脸肿的余威,因此,一人的眉头是皱了起来,而另一人的眉头则是舒展开。
“大人,不知叫我来,所为何事?”杜平率先开口问。
“本官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钱智忠道。
“敢问大人,是什么案子?”杜平又问。
“先不急,杜少卿可否稍等片刻?”钱智忠道。
杜平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白隐衣趁机道:“大人,你叫我来,也是有案子需要我配合调查吧。”
“不错。”钱智忠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
“那让我先猜一猜,”白隐衣走到余威身边,仔细地看了看,道:“大人,需要我配合调查的案子,应该是和这个禁军统领的儿子有关吧。”
“正是。”
“大人,你果真是铁面无私,不畏权贵。”白隐衣一脸的感激和敬仰,赞扬道:“我还没有来报官,大人就已经先为草民做主了,真是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爷啊。”
钱智忠听他这么一说,只感觉脑子里一阵晕眩,但还是镇定道:“白老板,本官没有理解你的意思,还希望你能说得再明白一些。”
“就在之前不久,这位余公子,带着十几个壮汉来到我虫二院,不由分说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很多客人都可以作证。”白隐衣道。
钱智忠略带疑惑地瞥了一眼余威,见他神情不自然,又似要开口辩解,连忙挥手打断,问道:“白老板,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来报官?”
“大人,我是一个生意人,习惯性地要先清点损失。”白隐衣道。
“那你清点好了吗?”钱智忠问。
“清点好了。”白隐衣回答:“桌椅六套,壁画八幅,餐具二十套,还有破坏了门窗墙壁等,一共折银一百三十万两。”
“大人,他这是敲诈啊。”余威在旁边叫道。
“白老板,本官虽然不懂生意,但你这个价格,似乎太高了一些。”钱智忠道。
“大人有所不知,在我虫二院内,所有的一切都是极品、珍品。”白隐衣解释道:“桌椅不仅是名工巧匠用上好的紫檀木打制,更是古董,有千年之久。而那壁画,也都是名家的绝笔真迹,千金难买。一百三十万的价格,若放在市场上,那可是争抢之价。”
“大人,千万别听他胡说,他是一个商人,最能算计。”余威插嘴道。
“是真是假,本官自会查证。”钱智忠始终是一副刚正不阿的态度。
“望大人明查。”白隐衣高声道。
“此案复杂,需仔细调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钱智忠道。
余威和白隐衣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杜平趁机开口道:“大人,轮到我了吧。”
“杜少卿,久等了。”钱智忠道。
“大人,既然你有案要审,那我就先行告辞了。”白隐衣道。
“白老板,先不要急着走。”钱智忠叫住他,沉稳道:“需要杜少卿配合调查的案子,也同样需要你的配合调查。”
白隐衣和杜平相视一望,面露疑惑。
余威则在旁边暗自得意,露出笑意。
“余公子举报,前些日子的偷税漏税一案,第一楼重金行贿,大理寺贪赃枉法。”钱智忠可不想出这个头,于是便把余威先推了出去。
“大人,这是诬告。”白隐衣和杜平同时道。
“是不是诬告,需要本官查证后才能确定。”钱智忠道。
“大人,大理寺办案,一切都是依法按律有证有据。”杜平道。
“那就麻烦杜少卿把证据拿过来,本官要亲自查验是真是伪。”钱智忠道。
“大人,这是大理寺的案子,你本无权……”
“杜贤侄,既然有人来报案,那本官就有权立案调查。”钱智忠打断他的话,语气生硬道:“如果你不想麻烦的话,那我就只能去麻烦你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