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实身份是给外人看的,是给天下人看的,朕不需要看。”
“陛下凭什么确定?”
“凭你的母亲。”
白隐衣沉思片刻,然后跪地行大礼,道:“孩儿拜见父皇。”
云挚走过来,亲自扶他起来,道:“你自称‘孩儿’,而不是‘儿臣’,你是在向朕表明不想做官,也不想称臣的态度吗?”
“我更喜欢,也更习惯,过第一楼少楼主的生活。”白隐衣道。
“那是在你还没有核实皇子的身份之前,一旦核实了皇子的身份,不做官,不称臣,那就只能当皇帝了。”虽然云挚的话里暗藏着风浪,但是他说得却很平静,不起波澜。
“这就是我为什么明明活着,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又不来相认的原因。”白隐衣道。
“既然你不想相认,那又为何靠得这么近?”
“为了我的母亲。”
“可你的母亲想让你当皇帝。”
“我不想。”白隐衣坚决道。
“所以说来说去,归根结底,你还是为了自己。”云挚目光深邃,让人无法看透,又接着说道:“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很好。因为只有为自己,才不会被其他左右。”
“你是执意要把我扔进火里烧了?”白隐衣有些怒意。
“皇家的血脉,本就稀少,所以你也不能太为自己了。”云挚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和悲凉,又道:“就算不能证明你是不怕火炼的真金,也要证明你不是。”
当白隐衣身份暴露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觉悟,道:“你想怎么证明?”
云挚难得露出笑容,道:“听说你和九皇子做了一笔生意?”
在太极殿上,云挚面对着满朝文武,亲自颁布圣旨,公告天下,命天机院、大理寺、礼部、刑部、翰林院、太医院、兵部、壮亲王府共同核实白隐衣的身份。他这么做,就是要让所有人都不能对白隐衣的皇子身份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怀疑。
在核实身份的过程中,各种流言飞起,试图影响核实的结果。其中流传最广的一个,是说白隐衣是魏国精心培养出来的奸细,处心积虑经营了这么多年,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目的就是要打进齐国的内部,进行破坏,甚至掌控。
不过,核实的结果出来之后,这种流言就再也听不到了,因为没有人敢再传了。
深夜,莫缺如鬼魅一般来到御书房,道:“陛下,臣请罪。”
云挚心情很好,批阅奏折,没有抬头,道:“老东西,你请什么罪?”
“臣之前,雇佣七杀,刺杀过怀王。”
“之前可没有什么怀王。”
“如果刺杀成功,那之后也不会有怀王了。”
“朕知道,你之所以要刺杀他,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而是想试探和考验他。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对他的怀疑是对的,他真的不只是第一楼的少楼主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