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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年味渐浓。江京城里,到处都洋溢着热闹和喜庆。
第一楼的产业众多,很多生意都非常火热,尤其是贩卖烟花炮竹和糖果布匹的,更是供不应求。因为进货频繁,数量又多,再加上现在这个特殊的时间以及白隐衣特殊的身份,难免会引起云恪和云闯的关注和提防,所以对进出货物的检查极其严格,甚至苛刻,并且要求送完货之后,所有跟随而来的人员、马车都要一个不少地退出江京城。
对于这一切,白隐衣始终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没有任何举动和措施,就像不知道一样。事实上,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虫二院,一步都没有走出去过。但是,大家并不觉得他神秘,或者是在密谋着什么,因为他每天晚上都会在虫二院里招呼客人。
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他这是在示弱,是在表明自己“不争”的态度和立场。
牛栏山以谈生意为由,在众目睽睽之下登门虫二院。他本来是想暗中过来,低调行事的,但是苏迎迎却说,现在的虫二院,早就已经布满了各种眼线监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暗中”,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明遮暗”,高调行事。
白隐衣亲自相迎,两个人相互客套寒暄了几句,就一起移步到二楼的雅间了。
关好门,坐下后,牛栏山道:“少主人,卫思辅回来了。”
白隐衣给他倒了一杯水,道:“那卫国公呢?”
“他也回来了。不过,据探子回报,似乎有些蹊跷。”
“什么蹊跷?”
“他没有和任何人接触,没有露面,也没有说话。”
白隐衣微微皱眉,沉思着,道:“算下来,卫国公已经有八十多岁的高龄了,而此去琅琊山又是路途颠簸,风雪寒冷,以他的身体,恐怕是难以支撑。”
牛栏山一怔,道:“少主人是怀疑……他死了?”
“很有可能。”
“那为什么要隐瞒呢?”
“卫国公是一座大山,不仅卫家的人要倚靠,太子党的人也要倚靠。他死了,就意味着山倒了。而山倒了,那些倚靠它的人难免会受到惊吓。眼下局势未定,瞬息万变,最忌讳的就是人心不安。所以,这个真相自然是不敢放到台面上来的。”
“死不发丧,不入葬,是不孝啊。”
“保不住卫家,更是不孝。”
牛栏山叹息一声,对权力产生了一种反感和畏惧,道:“云闯也去了,还没有回来。”
白隐衣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道:“快过年了,希望大家都能好好过去。”
“少主人,黄雀的身份,还是没有查出来。”牛栏山担心道。
“那就不要再查了。这种调查,太过被动,还容易被抓到把柄。”白隐衣道。
“那怎么办?”牛栏山没了主意。
“削弱敌人,永远不如强大自己。虽然我们无法做到必胜,但是却可以做到不败。而只要不败了,那不管黄雀是谁,也不管他有什么手段,都奈何不了我们。”白隐衣解释着,转而又道:“云恪和云闯能调兵,我也能调兵,想必他们已经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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