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吃的差不多时,季凉川说:“冷夏,放过自己吧。”
捏着羊肉串的手松了,羊肉串砸在铁盘里,“啪”的一声脆响。冷夏慌了一下下,继而捡起羊肉串递到嘴边,浅笑地说:“我很好,怎么会不放过自己。”
“我想给你放两天假。”季凉川盯着冷夏说。
“不要!”冷夏拒绝了,给她两天假,她能干什么?她会无聊到发疯的地步。
“你知道这是别人特别渴望的事吗?带薪休假!”
冷夏心虚地低下头,江一姝的死、绍项南的人格分裂症,带给她的阴影是可怕的,因为她充当了诱因。
季凉川继续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生死有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我希望你的造化不是把自己逼疯。”
冷夏嚼着羊肉,一股恶心感从胃里往出冒,她经常性想起江一姝死前遭受的屈辱,带给她的震撼是空前的。
她的错,没有她招惹顾墨,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发生。
“可是这件事确实是我引起的,如果不是我,他们不会被超神开除,不会被封杀,不会压力过大。
是,江一姝是自杀,是以绍项南的第二人格指使的自杀,可是,绍项南却是因为我压力过大,导致人格分裂,是我,你懂不懂?我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你让我怎么放过自己?
我真希望那夜被绍项南杀死了!
如果我知道后来的事,我情愿我死了!”
江一姝死了,她无法起死回生,绍项南人格分裂了,她也没有办法还他健康,她什么也弥补不了。
冷夏吼完,周围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冷夏仿佛没看见一样地哂笑着说:“你懂我的痛苦吗?
浅哥哥,我儿时最好的玩伴,他死时,我好恨,恨他的父母为什么不照顾好他,我妈死时,我也恨,恨她为什么这么自私带我来这个世界,却不能陪我长大,直到江一姝死,我才懂了,恨比愧疚舒坦,只有愧疚,没有办法解开?
它就像黑夜中的暗,牢牢地缠着你,不等天亮,它都会如影随形,挣脱不掉……”
冷夏说完就跑了,季凉川急忙跟了上去,一直跟到她上了宿舍楼才离开。
他没办法开导她,每个人的痛苦只能她自己尝,他只希望冷夏早点走出沼泽。
冷夏抹着脸上的大颗泪珠,好像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心里轻了很多,出电梯时,她擦干眼泪,朝自己房间走去。
只是,门口多了那一大坨是什么玩意?黑乎乎的……
冷夏担心,随手操起边上的扫把轻声地走过去,“谁?”
冷夏隔着好远的距离问。
冷夏语毕,黑乎乎的东西动了一下,冷夏吓的一扫把捶了过去,吓的连扫把也扔了。
她这一咋乎,惊得隔壁的同事们都跑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在问。
冷夏正想说她门口的那坨东西,却看见黑猩猩站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脸。
冷夏张大的嘴巴合不上,尴尬地望着大家。
“小夏子,你是要打死我?”顾雨泽揉着被捶伤的后脑壳哀怨地说。
同事们见怪不怪,早在他们下班时,这人就出现了,挨个把他们那些人吓了一个遍。不过,这人也解释了,他是冷夏的朋友,叫顾雨泽。
“冷夏,你这朋友挺别致的。”大家哄笑地进了各自屋子。
冷夏看傻逼地看着顾雨泽。他怎么找来的?
“小夏子,我给你丢人了?”
“嗯。”她习惯了,顾雨泽一般不出门,出门绝对雷人。就像现在,明明只是一个某网站不入流的小作者,一身黑猩猩装打扮,搞得像从某动画片场下来的。
“小夏子,我饿死了。”
“晚饭没吃?”
“没有。”
顾雨泽答的脸不红,冷夏嘴角一抽,哥们,你还能再搞笑一点吗?“楼下饭店那么多,不会找一家吃口饭?”
“我得等着你啊。”
“我要是一晚上不回来,你是不是得饿死?”
“不会,我包里还有干脆面。”
“得吶!你的晚餐就是它。”冷夏打开门,一股脑拖进顾雨泽的行李。“把衣服脱了!”冷夏站直了身体,逼视着顾雨泽。
“会不会太快?”顾雨泽滑稽地望着冷夏问。
“你丫的想哪里去了?”
“不是睡觉么?”
冷夏能气晕了,吞了口唾沫,无比嫌弃地说:“把你的猩猩装给我脱了,换身正常的衣服。”
“哦,我还以为你想把我那啥呢。”
“我有那么饥不择食?”冷夏白眼白眼又白眼。
“我这不是怕你太想我嘛,放心,只要你需要,我立马躺床上,上下位置随你挑。”
顾雨泽嬉皮笑脸地换了一件大衣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