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雨泽一直等候在电脑旁,不敢离开什么事也做不了,他等到心慌慌,终于等来了对方通过好友,顾雨泽迫不及待地敲过一排字: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请不要忽略我的信息,不要把我当成搭讪你的不怀好意之人,我只是看见了你的微博,我想知道那图片上女孩的准确地址,她是我走失的亲人。
对方回的很快:宁城一个旧街道,好像叫老宁街。
顾雨泽匆匆打过去两个字:谢谢!
他关了电脑,收拾了衣服,脱了背心套上t恤,急急慌慌地出了门,还没走两步又折了回去,他忘记了手机,拿起手机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落下东西才去退了房,去了附近的车站。
此时正是夜里,没有车辆去城乡结合部那边,顾雨泽后悔没有开车过来,他想包一辆出租车去,忽然发现口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够他糟蹋了。
坐在走廊里,顾雨泽等着天亮,夜里的蚊子特别多,又加上天气闷热,他根本无法入睡,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坐上了第一班车子。
他紧张的仿佛屁股上长了脓疮、坐立难安,坐在边上的老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说:“小伙子,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我都快被你晃得晕车了。”
顾雨泽嘿嘿一笑,抓了抓凌乱的刘海,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大爷,打扰你睡觉了吧。我控制一下,尽量不动。”
大爷:“行吧,实在不行你就看医生去。”
顾雨泽满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算了,找到了小夏子别的都不用计较了。
想到这里,他又高兴的傻笑了,老大爷蒙逼了,这小伙子没救了,一个人都能自娱自乐。
一个小时才到了老宁街,顾雨泽毫无绅士挤下了车,看着破旧的街道、坑坑洼洼的柏油马路、很有80年代感的牌坊,再看向瓦蓝的天空,他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一个月了,他过着流浪汉的生活,只是为了找她。近乡情怯,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顾雨泽比着手机中的图片,沿街向前走,虽是老街,长度可不短,他顶着炎炎烈日望着看不见尽头的街道懵了。
不行,他得找人打听一下路线。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妇女,顾雨泽赶紧拦住她问:“大姐,请问这家水果店在哪?”
大姐看了半天反问他:“小伙子,你这手机哪买的?看着比我家儿媳妇手机还好。”
顾雨泽直发愁,这里的人真奇怪,尽所问非所答,他求人帮忙只好厚着脸皮说:“请问这家水果店在哪?”
“小伙子,那你就问对人了,告诉你,这家水果店在我们这条街都是有名的,不是他家水果好吃,而是店主比较特别,老板娘是个瞎子。”
“老板娘?”
“嗯,大家都知道。”
好吧,老板娘就老板娘。顾雨泽说:“那请您告诉我怎么去那里?”
顾雨泽给足了笑脸,敬称她。
“你从这条路一直往前面走,走到头左拐第五家就到了。”
顾雨泽连忙说谢谢,赶紧往前跑。他感觉这里的民风太纯朴太热情了,是逮谁就说个没完没了。
终于,顾雨泽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不是冷夏是季凉川,难道是他带冷夏来这里的?
看着季凉川就在眼前,顾雨泽双腿如灌了铅挪不动,季凉川卸下了一筐菠萝,抬头间看见顾雨泽,他愣住了。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在太阳底下四目相对,大有几分含情脉脉的味道。
阁楼上,空间小的仅放一张弹簧床,正头顶的玻璃天窗直射着床头,刺的人睁不开眼。
冷夏睁眼,杏眼滴溜不失灵气,如果不是明晃晃的太阳光对于她而言一点感觉也没有,没人知道她是瞎子。
只见她双手撑着床面,一点点挪动屁股朝床尾移过去,她和季凉川挤在仅有的一张床上。
因为太阳全天直射,阁楼上的温度特别高,每天下半夜温度好不容易才下去,没过几个小时太阳又照常升起。
冷夏摸着已经发烫的席子知道太阳早就起山了,季凉川每天早起去市场进货都轻手轻脚的,就怕打扰了她。只不过他不知道,没了视力,她的听力特别好,她知道季凉川希望她多睡会,所以哪怕床上特别烫,她也捱着等他回来了才起床。
一如往常,冷夏摸着楼梯一步步地走下来,灿烂地笑着说:“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呀?我陪着你一起去进货。”
似怪嗔,又似撒娇。
季凉川回头看着屋内,又看向屋外,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顾雨泽听着冷夏轻快的声音,似久别重逢,又似涅盘重生,又好像经历了生死轮回,他一步步朝前走,看着熟悉的脸庞又陌生,哽咽在原地,似哭似笑地望着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