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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吴浩霆走了几步,发现庄祁没有跟上。
“没事。”庄祁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他似乎看见了赵枣儿。
现场就在小区里的空地上,被害者死在一棵树下,地上有现场痕迹固定线围出的死者死时的姿态,地上的血迹很少,地面也不寻常地干净。
“被害女性很年轻,长发,死的时候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庄祁看了现场一眼,便开口道。
旁边的警员不为所动,吴浩霆却有些不自在,只有他知道他什么都没说过,庄祁说的都是他“看”到的。
每次都会觉得非常神奇,颠覆三观。
吴浩霆清咳一声,把资料递给庄祁。庄祁打开文件夹,里头有五张现场的照片,其中,死者的样貌打扮与庄祁的描述如出一辙。但最吸引人的,是死者腹部被人用红色的颜料画了一个“镇”字。
与庄祁发给吴浩霆的图如出一辙。
吴浩霆觉得有些热,拉开皮夹克的拉链,露出里头薄薄的黑色短袖。十一月的F市已经很冷了,吴浩霆却像浑身冒热气的炉子一样,面色红润,衬得一旁的庄祁有些苍白。
吴浩霆拿出手机,用微信给庄祁发了一张图,“赵可喜的身上,也发现了这个,但是是黑色的,在脖子后面。”
庄祁打开微信,点开图片放大,赵可喜身上的这个花纹是昨夜验尸时发现的,图案不大,从大小和颜色上看,都与那张三角符纸上的一模一样。相比之下,美丽花园的死者身上的,简直像个仿冒品。
“尸体呢?”
“送去验尸了。”吴浩霆扒了扒头发,“你要看尸体?”
庄祁没有立即回答。
“死者在四周吗?”见庄祁环顾四周,吴浩霆不由得有些紧张。
庄祁摇摇头,“不在了。”
“目前来看,这应该是彼此有联系的三件案子吧——失踪、赵可喜、还有眼前这起。”
“难说。”庄祁否定道:“至少这名死者身上的符号不一样。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姚甜,二十七岁,原本是现代生物科技专业在职研究生,一个月前辞职了,在家专心考博。”
“她住在美丽花园?”
“嗯,就在前面,2幢408。去看看?”
“走。”
美丽花园楼房老旧,楼道好几年没有翻新过,墙皮又黑又黄,还贴了不少小广告。死者姚甜住在四楼,右边那户,门敞开着,里头有几个警员在采集证据。左边那户大门紧闭,门前的脚垫一层厚厚的灰,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
进屋时庄祁特意看了眼门锁,发现是崭新的。
“大概一个月前,姚甜家被人闯了空门。”吴浩霆翻看手机里的资料,“没有丢失贵重物品,但丢了几件贴身衣物,似乎是被变态盯上了,城东片区派出所进行了简单的排查,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屋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卫,很是全面,饭桌上放着没有吃完的食物,水槽里泡着一碗木耳,冰箱里的食材码得整整齐齐,庄祁想起不知在哪听来的一句话:“一个人对食物的态度,反映了他对生活的热情。”
从厨房到客厅,无一不是整洁而干净的,看得出死者姚甜是一个很认真过日子的人。
卧室里的书桌上放满了考试资料,每一页都用心做了笔记。
庄祁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吴浩霆问先一步到达现场的小程:“通知死者家属了吗?”
“通知了。死者是外省的,父母在家务农,过来F市大概要两天的时间。”小程唏嘘,“听到女儿遇害的消息,家属都崩溃了。”
“那我们更要努力,给家属一个交待。”
“是!”受了鼓舞,小程斗志昂扬地继续采集证据。
吴浩霆有些欣慰的点点头,扭头去寻庄祁,只见他站在窗边,已经摘下了眼镜,不知在看什么,一动不动地站着。
“你在看啥?”
庄祁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
2幢在小区的东面,靠着小区的外墙,隔了一个街道,就是另一个小区。从姚甜的窗户往外看,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整条街,在街头的位置,站着一个长发女孩。
“赵枣儿?!”吴浩霆眨眨眼,“我没看错吧?”
“就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吴浩霆也盯着赵枣儿看,“她在做什么?”
他看到赵枣儿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不时露出迷惑的神情,还向空荡荡的街道挥手,半晌又退后几步,沿着街道来来回回地走,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不知道。”庄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也不清楚赵枣儿行为的意义,但是他能比吴浩霆看到更多——在赵枣儿身侧,一直站着一个白色羽绒服的女子,也正盯着赵枣儿看,仿佛对赵枣儿十分好奇。
但赵枣儿似乎看不见姚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