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所以说,你现在是庄先生的徒弟?”
“是的,”晚上九点左右,赵枣儿捧着电话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单,“感觉很神奇呢。”
“听的人也觉得很神奇呢。鬼啊神啊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居然有了个天师师父,”舒碧云感慨道,“我可以上知乎去强答一波了:‘有一个很神奇的朋友是什么体验’。”
“我觉得‘眼看着事情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更切合内容。”赵枣儿展开她的脑补,并声情并茂地读出来:“‘人生剧本一变再变,女青年的都市天师养成故事’——这么好的题材,《F周刊》一定超想要。”
“哈哈哈,”舒碧云捧场地大笑,“赵天师,括号——预备天师,你现在还在庄家?已经待了两天了吧。”
“嗯,庄老先生希望与庄先生多一些相处,老人嘛,有点寂寞吧。”赵枣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电话,感觉屋里太过暖和,便踢开被子,“而且那些亲戚真的好过分啊。”
“习惯就好啦,”舒碧云家境富裕,比赵枣儿更为了解大家族里的情况,“那些人就是眼红呗,庄家除了捉鬼,应该也有别的产业吧,那些人就跟水蛭一样仰着本家的鼻息过活,还分分钟想着反客为主鸠占鹊巢,不要脸的事多着呢,你要是对付不了就别搭理。”
“嗯呐,我知道了。”赵枣儿轻轻叹口气,舒碧云的话过于尖锐却也一针见血,一句话便指明了庄家现在的情况。”
“什么时候回来?过两天就是同学会了。”
“后天早上就回去了,”听到电话那头的舒碧云哎呦一声,赵枣儿连忙问她:“怎么了?”
“没事没事,嘶——这两天有点儿倒霉,不是磕着就是碰着,刚刚被钥匙划到手了。”
舒碧云歪着头,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间,借着微弱的楼道的光查看手上的伤口,居然足有半指长,正慢慢泛出血来。“我靠,这钥匙比刀子都厉害——咦?!!我的天啊——”
“怎么了呀,碧云?”
舒碧云进门后居然踩进了水里,打开灯,便看到了一地的水,厨房传来呼啦哗啦的水声。“我好像出门的时候忘了关水龙头,水漫金山了。”
听到好友沮丧的声音,赵枣儿坐起身,忧心道:“严重吗?”
淌着水走进厨房,关上水龙头,舒碧云皱起眉,她明明出门前都有仔细检查、一一关上的呀。“地暖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我先把水都排出去吧。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倒霉,差点掉井盖、被楼上的花盆砸,还有包被偷了,钥匙、钱包、手机还有工作资料都没了——”
舒碧云突然噤声,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摸过刀架,抽出一把菜刀,舒碧云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屏住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流年不利?还是遇上啥了?”赵枣儿一听,下意识地往撞鬼了想。
“不知道,也可能只是单纯地倒霉。或者......”把才放下的包重新背上,舒碧云故作镇定地继续打电话,另一只手举着菜刀,目光落在了关着门的卧室和洗手间之间。她一直一个人住,没有关卧室的门的习惯——有谁趁她不在的时候来过吗?那个人,现在还在屋子里吗?
“或者什么?”赵枣儿听出了不对劲,“碧云,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说,这两天都干嘛了呀,要上课吗?”舒碧云没有直接说出她的推测,她担心如果屋子里真的有别人在,那人一定正听着她的电话,所以她不能打草惊蛇。她看了看玄关,大门没有合上,水漫进楼道里,外头是漆黑的,而卧室的门依旧关着,里头没有一点儿动静。提着菜刀,舒碧云保持着正常音量,贴着墙往门口走,“庄先生会很正经的上课吗?”
“你这样问很奇怪耶,就是跟之前一样,教我写符,然后也教一点其他的,”赵枣儿敏感地察觉到舒碧云的紧张,有些纳闷,却也认认真真地回答,“每天早早地就得起来早训,从早上练到晚上,晚饭后是晚训。”
“这样啊——挺有意思哈哈哈。”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舒碧云走到了门口,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大门,楼道里空荡荡,旁边的两户都灭着灯,没有人在,电梯显示停在一楼,舒碧云抖着手摁下电梯,看着电梯上的数字慢慢往上跳。
“碧云,”赵枣儿走下床,披上外套,往门外走,“你听起来很不对劲。”
“枣儿......家里可能遭贼了,”舒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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