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芮有些浑浑噩噩的到了老宅,管家说钟厚骁还没回来,偏巧林真过来拿东西,于是顺带捎着周芮去了城北。
昨天还一片繁荣的工厂今天就成了一片焦土,周芮看的触目惊心,一路跑过去,只见废墟之上一个人傲然挺立,侧颜如刀,生生劈的周芮心头直疼。
“你……”
“你怎么来了?”
看到周芮过来,钟厚骁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周围充斥着脂肪燃烧的味道,昨晚上的火之所以着的那么大就是因为那些原料是油脂,遇火就着,受热之后还会融化,流到哪里着到哪里,所以周围的厂房才能被波及,变成现如今的样子。
“我来看看,你还好吧。”周芮顾不得鼻尖的味道有多难闻,见钟厚骁神色不好,想了想,拉着他走到一边说道,“没关系,没了还能再赚,我还有钱,算我借你的。”
“不……”
钟厚骁第二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周芮给抢白了,瞪了他一眼,周芮颇有几分帮主夫人的架势。
“别跟我说不用不用的,我知道你不用女人的钱,可是你别忘了,咱们已经定亲,就算是一家人了,我的不还是你的,你用你自己的钱丢人么?”
被她的话堵的无言,更多的是受用那一句一家人,笑了笑,钟厚骁终于点了点头。揽着她的脖子把她拥入怀中,钟厚骁觉得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人也不错。
之前的那些,过去就过去吧。
两人在这边说这话,那边一波波的来看厂子的人也围了过来。
厂子是被钟厚骁波及的,钟厚骁又是庆余帮的老大,这些人自然是不敢来吵吵嚷嚷,但是来打声招呼问一声缘由还是可以的。
周围嗡嗡嗡的都是各路人问话的声音,周芮站在钟厚骁身边,和他一起被围在中间,听着那些人叽叽喳喳的声音自己也忍不住有些头疼。
可是,往日暴脾气的钟厚骁竟然一点都没有不满,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他们说话,一句话不说,只攥紧了周芮的手。
等到周围安静了下来,钟厚骁清了清嗓子看着周围一圈人。
“今日之事皆是因为钟某人所起,此等重责钟某人不敢推脱,只是如今大家也看到了,钟某也损失惨重,怕是对于一些事情也是有心无力。”
话一出口,周围一圈老板脸色立刻不好看了起来,钟厚骁看了一眼,继续开口。
“所以,还请几位缓钟某人几天,待钟某人清理好这些事情之后,一定带着大洋到各位府上给各位一个交代。”
见他这么说,众人也松了口气。留着白胡子的一个老者抱了抱拳冲着钟厚骁说了一声“仁义”。
“昔年钟老帮主与我也算是故交,钟老帮主为人光明磊落,铮铮铁骨,没想到钟少帮主全得钟老帮主真传,也是如此仁义之人。我清水镇有钟少帮主在,实乃我清水镇之福啊。”
此人乃是清水镇商会的会长,姓李,单名一个阙字,在清水镇颇有威望。钟厚骁的师父跟他确实有不少交集,见他这么说,钟厚骁笑了笑,抱拳行礼。
“李先生谬赞,今日之事还请李先生做个见证,他日若是钟某人做不到,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哪里的话,今日之事又非你的授意,你愿意赔偿大家的损失已经是仁至义尽,大家念你一个好,自然不会为难你。我一个老头子行将就木,要那么多钱也没用,纱厂重建也得费心耗力,你帮我一把火烧了我也省的动手。你放心,我李家的纱厂你就当没看见,其他人的,你们看着安排吧。”
李阙哈哈一笑,捋了一把胡子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笑了笑,送了钟厚骁一份大礼。这两年纱厂生意不好,李阙的纱厂也被日本人挤兑了不少时日了,若非李家还有些根底,早就跟那些小厂子一样的下场了。
今日这把火,看着损失惨重跟钟厚骁脱不了干系,可是真正损失的还是跟日本人作对的几个厂子的,若说此事没有日本人的动作,他是不信。
“是我的责任,我就不能推卸……”
“不可不可,若是你执意要送钱,不如就当买地的钱吧,这块地被火烧过,已经卖不出去,你若是能收走,也算是好事一桩。”
两人推辞间,李阙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长者赐不可辞,钟厚骁不好反驳李阙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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