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栋他们后来住的别墅。
这栋别墅本是程如圭给女儿准备的嫁妆,最初他没有想过和柳不群隔心,于是打算直接赠予到他们夫妻名下。但是因为这件事,帝都医大流言四起,说柳不群这个穷小子要“入赘”程家了。
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在自己内心自卑感的猛烈作祟中,自尊心受伤的柳不群竟然向程若瑜提出了分手!
程若瑜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结束这段感情,于是质问柳不群为什么。
柳不群不断贬低自己的出身,夸大两人之间家境的差距,说程若瑜的家庭太有钱了,他高攀不起,压力很大,让她放过他。
无形之中,程若瑜竟然感觉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优越条件,都成了横亘在她和爱人之间的层层负累,仿佛只有她变得一穷二白,才能配得上他们清高的“爱情”。
涉世未深的少女,为爱情所蒙蔽,被一个看似极富责任感、又聪明又骄傲的男人斥为满身铜臭的资本家千金,这是何等委屈和不甘?然而单纯如她,竟开始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觉得自己的确“玷污”了他们的爱情,便回家对父亲大发脾气,让他收回赠予别墅的决定。
就是从那时起,程如圭对柳不群的看法发生了改变。他可是一个深谙人类心理的泰斗级人物,对柳不群这么典型的自卑加偏执型人格还不是了如指掌?他认定女儿如果嫁给这样的男人,未来一定不会幸福。
程如圭预料到,柳不群一定会不断用自己的思维模式去影响若瑜,并用爱情“绑架”她,把她从骄傲的“小公主”变成和他一样卑微的“爱情奴仆”。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有机会离开他,去到更好的人身边。
这就是自卑型人格的爱情观,他骨子里没想过为了对方把自己变得更好,反而要将对方拉到和自己一样低矮的位置,不,甚至比他自己更低,这样他才能凌驾对方之上,成为“爱情的主人”。
程如圭将自己对柳不群的判断告诉了女儿,可是程若瑜居对父亲说,她已经有了柳不群的孩子,必须和他结婚。
最后,在骄傲的柳不群的坚持下,他们用婚前财产公证的方法维护了柳不群的名誉,还使他受到了系里的大力推崇,拿到了保研名额。
因此,柳家别墅实际上是程若瑜的个人财产,和柳不群没有一分钱关系。自然地,在程若瑜死后,它也不需要分割,完全可以按照程若瑜立下的遗嘱进行分配。而早在生下柳澄心的时候,程若瑜就已经通过律师立下了正式遗嘱,将别墅留给女儿。
可是,程若瑜死的时候,功成名就的柳不群已经撕下了清高的伪装,完全暴露出了贪得无厌的嘴脸。他和情人艾薇合谋,伪造了另一份遗嘱,打算将房子据为己有。
好在程如圭早有打算,他在女儿罹患心理疾病之初就让她到专业的心理鉴定机构开了诊断书,证明她不能辨认自身行为,因此之后立下的遗嘱在法律上是无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