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大长公主顿时起身谢恩,道:“多谢皇上成全。”
这一次,皇帝倒是没有拦着她,只是在她磕头之后,虚虚的扶了一把,笑道:“皇姑母当年保朕,才有今日的安稳天下。所以皇姑母您说什么,朕都是会答应的。毕竟,朕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总是记得您当年的恩情呐。”
他这话说的温温和和,可是那一瞬间,大长公主竟没来由的后背起了一层的凉意,几乎站立不住,差点便倒在了地上。
还是皇帝扶了她一把,关切道:“皇姑母,您没事儿吧?”
“无,无妨。皇上,本宫先行告退了。”
见她要走,皇帝也不阻拦,笑眯眯的让人将大长公主送走,这才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沉思。
良久,皇帝才缓缓的张开嘴,目光望着东宫的方向,面沉如水道:“原来,她是选择了这一位啊。”
皇帝的脸上逐渐汇聚起浓烈的怒意,缓缓的勾起一抹冷笑。
待价而沽,呵,好一个待价而沽!
他上官煜的子嗣,堂堂皇子们,也是她上官颖拿来当做货物一般挑挑拣拣的么!
那一瞬间,大殿之内服侍的内侍监们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只恨不得将耳朵割去,好叫自己听不到皇帝的自言自语。
而皇帝则对眼下的情形视若不见,只是在原地站了许久,方才打开御书房的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而从御书房里出来的大长公主也没好到哪儿去,她的脸上虽然仍旧平稳,可是那心中却像是有人拿着鼓在重重的敲响一般。
马车驶出了宫门的时候,她猛地将车帘挑开,沉声吩咐道:“不回府,去外城!”
不对,今日皇帝的话很不对,虽然话里带着笑,可是那声音里却分明带着杀意!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
而等到马车驶入外城,那俗世里的热闹喧嚣传入马车之后,大长公主也终于明白了缘由。
原本被她散播出去的流言,早已改了版本,尽数的换成了一件事——当年的大长公主是如何力排众议的让皇帝上位的!
马车内的大长公主瞬间便跌坐在马车上,只觉得浑身如同在水中捞出来一般,尽数脱力。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大错特错!
这样甚嚣尘上的流言蜚语,皇帝如何不知!可笑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进宫求见皇上,来要一道旨意!
怪不得皇上会主动的旧事重提!
当马车重新回到公主府的时候,下人前来挑帘子,却被吓了一跳,顿时朝着里面喊道:“来人,快传太医来!”
大长公主再次病了。
这一次的病情来势汹汹,太医直守了三天三夜,才将大长公主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然而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的皇帝却并没有派人来,只是象征性的命一个公公送来了几盒补品。
大长公主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吾命休矣!”
那些下人不知她为何会说出这句话,纷纷跪在地上劝慰:“公主您洪福齐天,必然会长命百岁的。”
唯有预备进来的萧浩然猛地顿住了脚步,他的手从帘子上收了回去,慢慢的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而后,他隔着门帘朝着里面望了一眼,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大长公主病的更重了,虽说到底被救了回来,可是却闭门谢客,据说是缠绵病榻到连见客人的力气都没有。
得知这个消息,皇帝并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听到棋子的回禀之后,才淡淡道:“由她去吧。”
既然没多少日子可熬了,那就任由她寿终正寝好了。
等到小林子离开之后,皇帝这才吩咐道:“那道旨意发了吧,也算是朕全了她的心意。”
“遵旨。”
有红衣太监行了礼,恭谨着出了大殿。
自长公主进宫求赐婚那一日开始,不过到了第四日一早,赐婚的旨意便被送到了谢府。
谢琳琅正在府上睡觉的时候,就听到小晴急匆匆的跑进来,欢喜道:“二小姐,大喜啊!”
闻言,谢琳琅猛地从梦中惊醒,待得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后,顿时提起了一颗心,问道:“什么喜事?”
“宫里传旨下来了,封您为东宫的娘娘!”
小晴欢喜的比手画脚,一面来替她解开那些绳索。
待得得了自由之后,谢琳琅瞬间便跑到铜镜前穿衣打扮,焦灼的催促的小晴,道:“你快些,快些!”
“谢家女名门贵媛,性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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