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老二求情,那你可以回去了。”
他原以为连贵妃会在御书房里哭闹不休,不想听到他这话的时候,连贵妃却只是仰头平视着他,回道:“皇上,臣妾只是想要您听一个人的证词。”
在得到皇帝的准允之后,连贵妃将手重重的一拍,沉声道:“带进来!”
进来之人不是别人,赫然是昨日里指认谢言晚二人的雪雯。
“你又让她来做什么?”
见到雪雯的这一刻,皇帝的眉头便高高的皱了起来,一个奴婢的话,他其实不大相信的,毕竟这些奴才们的话,就像是一场妃子之间的博弈。谁赢了,便听谁的。
眼下看连贵妃这模样,想必是她又威胁了雪雯,才叫对方改证词的吧。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得连贵妃道:“臣妾只是想当着您的面问几个问题。”
见状,皇帝顿时有些不厌其烦,可最终只是捏着头道:“罢了,问吧。”
“本宫问你,那日之事,事情真相究竟为何,你从实招来。”
听到连贵妃的话,雪雯张了张口,神情里便多了几分惊恐。从方才被连贵妃塞下一颗墨色的药丸开始,她说话时,便不受自己控制,一张嘴便开始不由自主的讲真话!
“回娘娘,那日皇后定下了两条计谋。她提前派了杀手埋伏在更衣殿中,等到谢琳琅带着贞和郡主前去,便杀之;其后,便让奴婢前去查看,若是贞和郡主身亡,便将她的死嫁祸到谢琳琅身上。若是她侥幸存活,便带其离开,而后着人杀死谢琳琅,嫁祸给贞和郡主和宁王。”
雪雯的神情惶恐不安,然而那些真话却仍旧源源不断的从她的嘴里说着:“不过皇后说了,第一条不易成,便命人偷了宁王的贴身玉佩,让我们着重布置第二条计策。那日奴婢前去,发现贞和郡主果然没死,巧的是谢琳琅不慎落水,所以奴婢便依照先前定下的计谋,明着将贞和郡主带走,暗中则命人将玉佩塞在了谢琳琅的手中。且还在路上故意巧遇宁王,好制造她二人碰面的假象。这之后,奴婢再站出来指认她二人苟且之事。”
直到她将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之后,那张嘴才似是脱力一般,复又闭了上去。
听到雪雯的话,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问道:“这就是你想让朕听得?”
连贵妃原本有些得意,如今真相大白,骁儿的罪责可以洗脱了。不想突然听到皇帝的话,她顿时有些不安道:“皇上,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哼,真相?你们每个人都有一套真相,却叫朕听谁的!”
皇帝此刻有些盛怒,这两个人就不能消停一下么,这般斗法有一丝么!
见皇帝不相信,连贵妃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阴郁,继而冷声问道:“雪雯,本宫问你,你说的这些话,可有证据么?”
“有证据三条。”
雪雯听得她发问,便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其一,皇后为防打草惊蛇,所以那批刺客是在京都西城三街上的店中所请,当时去请人的是雪凝,有当日的出宫记录;其二;当日谢琳琅身上有伤,皇后为了让她完好出现在宴会上,命人配了芳华之药,那药乃是刘太医所配,他府邸上还有这个药方;其三,当日贞和郡主受伤,皇后为掩人耳目消除她看诊的记录,所以在奴婢的手上划了一道,以此将她的看诊记录算在了奴婢身上。”
说到这里,她又将自己的手露出来,果然有一道已然结痂是伤口。
皇帝虽然久吃丹药,可是不代表他就糊涂。今日雪雯说的,显然更加合理一些。因此他登时吩咐道:“来人,按照她说的,去查。”
他倒是要看看,这几个人的斗法,究竟谁说的是实情!
见皇帝吩咐了,连贵妃这才松了口气,恭声道:“谢皇上肯听臣妾之言。”
皇帝则面目阴沉,不管是谁说了实情,可是有一件事却是肯定的,那就是另外一个人试图将他玩弄在鼓掌之间,而这是皇帝最不能容许的!
因着这几条证据都不难找,所以不多时,那前去查证的太监便去而复返,而他的手上,则是捧着雪雯所说的那些证据,和瑟瑟发抖的刘太医。
至此,事实真相再清楚不过。
皇帝顿时勃然大怒,冷声道:“好哇,你们竟敢这般欺瞒于朕。来人,将他们给朕拖出去斩了!”
“且慢!”
连贵妃却在这个时候阻止了皇帝,眼中含泪道:“皇上,事已至此清楚无比,骁儿也是您的儿子,却被人这般诬陷!皇上若是还念及一点夫妻之情,还请您给臣妾一个机会,让臣妾问清楚姐姐,她为何要这样对臣妾的骁儿!”
“你待如何?”
皇帝莫名觉得,她要做的事情,是一件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