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凤栖止一句一句的问出来,谢言晚的脸已然黑到不能看了。
什么叫不作就不会死,她算是见识了!
她干干的一笑,眉眼一转,一把将凤栖止抱住,胡乱的在他脸上亲着,一面含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每亲一口,她便道一句歉。
而凤栖止也不阻拦她,只是在她停下之后,才淡淡道:“你漱口了么?”
谢言晚:“……”
直到谢言晚欲哭无泪的软在他怀中,凤栖止才收了调侃的模样。昨夜里的她虽说闹腾点,可凤栖止并未生气。只是逗弄这丫头太过好玩,倒是让他有些停不下来。
感受到太阳穴处被人力道适中的揉捏着,谢言晚悄然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弱弱的问道:“阿止,你不生气了么?”
脑袋上舒适的力道仍旧源源不断的传来,凤栖止的声音也漫不经心的响起:“本座是那等小气之人么?”
闻言,谢言晚顿时扯开一个大大的笑意,用那再诚恳不过的声音道:“我家阿止天资聪颖俊雅无双胸襟广阔,怎么会是小气之人呢!”
下一刻,她的头上便挨了一个爆栗子,而凤栖止的声音里也带着几分无语:“虚伪。”
谢言晚愤愤的捂着头,余光看到凤栖止的笑意,顿时又笑的眉眼弯弯。
唔,虚伪就虚伪吧,她家阿止不生气才最重要!
毕竟,昨夜里作的是她自己。
凤栖止不生气了,谢言晚这才想起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巧穗呢?”
她昨夜里喝多被拎回来了,巧穗怎么办?
凤栖止睨了她一眼,嗤道:“你倒是还记得旁人,放心,她有人照看着呢。”
听得这话,谢言晚顿时明了,笑的格外的贼,问道:“唔,巧穗喝多了什么样儿,也不知有没有折腾辰乙。”
见她这一脸鸡贼的模样,凤栖止顿时叹息,这丫头,什么德行啊!
谢言晚一心想看辰乙也顶着俩黑眼圈好来成亲,可是显然,她失算了。
打扮妥当的夫妻二人出现在谢言晚面前的时候,却是一个清爽一个羞。
那神清气爽的,自然是辰乙,而那羞涩到不敢看人的,却是她家巧穗!
念及此,谢言晚顿时愤愤了。
居然没人跟她同病相怜了,嘤嘤嘤!
见谢言晚这模样,凤栖止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带出一抹清浅的笑意来。
辰乙这么些年来积攒下的积蓄并不算少,且加上他这次成亲,凤栖止也给了相当丰厚的一笔财产,所以辰乙特地买了一处三进三出的院落,算不得大,却也算是殷实之家了。
因着谢言晚将自己摆放在娘家人的位置,所以巧穗出嫁是在凤府,等到在这里行礼之后,便由着辰乙将她接到自己买的那栋宅院里面去。
凤栖止早给这些人放了假,所以辰字科的人早就摩拳擦掌,预备着今日要好好儿的大闹洞房。
奶娘的牌匾摆在正中,辰乙跟巧穗一起磕了头,谢言晚便亲自给巧穗盖上了盖头,笑道:“旁人送嫁都是哥哥,但是咱们不落俗套,姐姐送你出嫁。”
说着,她拉过巧穗的手,扶着她,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盖头之下的巧穗已然泣不成声,喊了一声:“小姐。”
而谢言晚的回应,只是更加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将巧穗送上花轿之后,辰乙便翻身上马,在那唢呐鞭炮和众人的拥簇之声中,带着他的新嫁娘,朝着属于他们的小家行去。
因着他们这两处院落并不算远,所以谢言晚并没有乘车,只是牵着凤栖止的手,跟在这一行人的后面缓缓走着。
一路之上,那喧嚣之声不绝于耳,唢呐喜庆的吹着,爆竹的硝烟更是在空气中弥漫,一切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
谢言晚的抓着凤栖止的手紧了几分,她回眸望去,见身侧男人的绝世容颜,不由自主的露了一抹笑意来。
“真好。”
听到谢言晚的话,凤栖止垂眸看她,问道:“哪里好?”
谢言晚唇角微勾,莞尔笑道:“哪里都好。”
如今的她,大仇得报,至亲幸福,而她自己,更是亲情爱情友情兼得,岂不是哪里都好么?
平生所愿皆以实现,便是她即刻死了,也可以含笑九泉。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前行着,很快便到了辰家大宅。
辰乙早就买好了仆人,此刻所有的家仆并排站立,将一行人迎了进去,这偌大的宅院中瞬间便像是被注入了生机一般,格外的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