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传讯回来,如今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慕灼华即将魂散。面对生命的无力,任他们是三界至高无上的神,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挚友将死,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唯有以魂补魂才能救她了吗?”轻羽问道。
未寒轻叹:“可若救了一人,再损失一人,又是何必?”
说罢,未寒对着寒澈轻道:“正如她所说,若她死了,魔神也不会出世。也许,这些都是天命。”
寒澈怒视未寒:“何为天命?我等皆为上神,可主宰天道,天命既我,我既天命!”
未寒苦涩一笑:“上神又如何?即便刀剑在手,天下在握,却终究无法保护想保护的人。接受现实吧,此事,已成定数。”
寒澈沉声道:“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相信此为定数!”
说罢,飞身离开月华殿。
轻羽一叹,对未寒道:“他固执了几千年,你又何必与他争论?就任他疯癫下去吧,这是他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
未寒点了点头,之后抬眸问道:“对了,萧之夜还不知图腾现出预言之事,是否该将此事告知与他?”
轻羽摇头:“左右灼华只剩几天生命,灼华是魔神一事,若告知了夜,也只会让夜更难过,还是算了。”
未寒轻叹:“好吧!但我们总该将灼华现在的情况告知君无渊,我先去魔界一趟。”
君无渊坐在书房之内的长桌前,手扶着额头闭目小憩。这些天以来,为了除掉玄冥门,为了帮七修报仇,他实在太过操劳,如今又因错杀了柳轩赋而心生歉疚,加上慕灼华的疏离,所有事情纠缠在心里,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
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如今想睡又睡不着,多日下来,已经让他容颜憔悴,看起来疲惫不堪。此番小憩,也终是在闭目多时之后告一段落,轻叹,睁眼,对着门外喊道:“七修!七……”
话说一半,忽然语滞。想起那人已经不在,顿时心生痛楚,长长的一叹。
多年的陪伴,足矣让人养成一种依赖,或者说是习惯。习惯了有一个人常伴左右,呼之即来,随时倾吐心事。如此知心人可遇不可求,君无渊也向来享受其中,从未想过与这人会有生死相隔的一天。如今,语罢无人应,心事无处说,虽无寒风,却感萧瑟。
此时门外传来通报,将君无渊自凄然的心绪中拉回:“魔尊,殿外有一人求见,说是灵山药尊,有要事找您。”
君无渊沉叹,起身:“知道了。”
伽罗魔殿之外,洛晴一副焦急的模样,来回踱步。君无渊走出魔殿,微微蹙眉:“药尊,找我何事?”
洛晴见到君无渊,双目一亮,跑上前去,那模样好像就快要哭出来:“魔尊,小小不见了!”
君无渊冷声一哼:“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她?”
洛晴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对君无渊哀求道:“我知道,我知道她做了很多错事,但是魔尊,她虽然有错,也都是因为太过爱你!之前她听闻你出事了,就屡次跑出灵山,说要去找你,说你不可能出事,我一次次将她找回来,她又一次次的跑,这次我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到的地方,都没能找到她。你知道她的情况,疯疯癫癫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魔尊,我求你,帮我找找她好不好?”
君无渊犹是那般淡漠:“我没空管这些烂事,药尊请回吧!”
说罢,便转身朝殿内走去。洛晴连忙唤道:“魔尊!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出面要他们将贺小小送到我那里的!她犯错是真,痴情也是真,你就这般狠心弃她于不顾吗?即便她犯了再多错,你们曾经也有值得回忆的时光不是吗?况且她已经得到教训了,在鹏程国那土匪窝子受的那些苦,还不够吗?”
闻言,君无渊稍有犹豫。趁着这个当口,洛晴上前抓着君无渊的手臂,哭求道:“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一条生命!只要你帮我找到她,今后我定不会再来打扰你。魔尊,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