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行云流水,运起强横劲风,逼得狂风逆行,血瀑倒流,血瀑所在的山谷之中一阵轰隆作响,使得被结界隔在谷外的若叶倾离和红渠等人一阵担忧。
君无渊自回来起便自己一个人来到这山谷,布下结界,对着血瀑练功,但这所谓的练功动静实在太大,即便有结界相隔,其中传出的声音和震荡也使得整个魔界受到不小的波及,让魔界中人陷入恐慌。
心知魔尊神力可惧,生怕他一个暴怒神力失控,覆手便可将整个魔界毁于一旦。他君无渊从来不恋这魔尊之位,即便真的这么做,也在众人意料之内。因此,若叶倾离等人焦急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让君无渊暴怒至此,以便尽快平息魔尊怒火,还魔界一个安宁。
可君无渊一字不说,始终将自己关在结界中,任若叶倾离等人如何呼喊都不肯回应,这让若叶倾离头疼不已。即便君无渊不会那般失控,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地摇山动的,谁能放得下心?
此时,所有人都怀念起七修来。如果有七修在,他一定有办法让魔尊冷静下来,唯有七修是真正懂魔尊此人,也唯有七修可称为君无渊真正的知己。只是这个唯一的七修,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
红渠沉沉一叹:“这可如何是好?”
若叶倾离亦是一叹:“只能等他自己消气了。”
红渠道:“那岂不要等个几天几夜?”
若叶倾离嘴角抽了抽:“呃……不至于吧?”
这时,谷外结界破除,君无渊自内走出,手持着靖海狂涛剑,面色淡若清风。
吸收了许多血瀑魔气的靖海狂涛剑闪着暗色光芒,望之令人生寒,好似其中暗藏着一个魔鬼,随时可能冲出来张着血盆大口吞噬万物。君无渊身上的魔气亦是有些蠢蠢欲动,看起来随时可能暴走。
众人眼前一亮,却都不敢上前,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看着君无渊和他手上那把长剑,只觉眼前这人这剑都带着骇人杀气,稍微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若叶倾离不以为然,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迎向君无渊:“你可算肯出来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忘了,你可是魔界之主,不管是踏平仙界还是干脆称霸三界,或者是将灼华上神抢来做魔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都在所不辞,你又何须如此郁闷动怒?”
君无渊面无表情,将长剑背于身后:“好啊,后天就出军攻打仙界,如何?”
若叶倾离微怔:“你此话当真?”
君无渊冷声一笑,自顾自朝前走去:“有何不可?不过现在,先陪我喝酒去!”
若叶倾离摇头一叹,缓步跟在君无渊身后。红渠对着魔界众人挥了挥手,轻道:“都散了吧,没事了。”
之后亦是跟在君无渊身后,看了眼若叶倾离,欲言又止。
如果将慕灼华抢来就能解决一切,事情就真真是简单多了,但事情显然并没有那么简单。究竟是什么事竟让君无渊动了攻打仙界的念头?一向和善慈悯的君无渊,怎会忽然有如此大的转变?
西北荒漠,洞窟中。
未寒依然被绑缚在十字铁架上,四肢被铁链禁锢之处,因长时间的摩擦,已是血肉模糊。体内的伤势无法自愈,法力被封又没办法疗伤,导致他现下极为虚弱,好在无生命危险。
面前角落中,那阴槐君仍是倚着墙壁坐在地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那般抽搐一番,且次数越来越频繁,未寒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却说不出是为何。
“喂!你究竟是什么人?抓我来此,究竟何意?”
受不得这等欺辱,未寒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阴槐君闻言,埋在双膝中的头缓缓抬起,看向未寒,之后一点一点站起身。
此人身材瘦小,一身衣衫有些破烂,瞧着竟好像街上的乞丐一般。举止缓慢,动作怪异,令人很是别扭,又有些头皮发麻。
这人走到未寒身前,将带着树皮面具的脸贴近未寒,发出那尖细的声音道:“我是什么人?未寒上神,您且静待几日,我一定……”
话未说完,阴槐君忽然双手抱头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起来。如此近距离的看到阴槐君抽搐,那扭曲的身体和痛苦的模样,让未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待不经意见瞥见阴槐君挣扎间露出的手臂皮肤,更是让未寒惊得瞳孔放大:“这,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