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冷哼着下去了。
竖起,老夫人醒了,一众人还没高兴多久,又有莺歌院的下人来报,说少夫人倒下了。
宁家大宅,各房夫人跟人精儿似的,早就心里有底了,安氏跟庄氏正要回秉一脸问话的宁阁老和宁公二人,却不想一直没存在感的三夫人和四夫人两个突然把人挤开,道:“侄儿媳妇想必是累着了吧,前两日才给娘侍疾,回去又看账本子,晚上又忙着安排娘和大嫂赏下的妾室,这不,定然是太过年轻了被忙得团团转,倒下了。”
“可不是,媳妇也这样认为。”
随着她俩的一唱一喝,安氏和庄氏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尤其是安氏,更是急于辩驳:“胡说,她是自己身子骨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庄氏不忿,纯粹就是被两个她向来看不上的人给抢在了前头,心里不舒坦罢了。
“你真往他们院子里塞人了?”
宁公青着脸问道,又不敢置信的看着靠在床榻上的老夫人,老夫人脸上动了两下,一下侧开了。
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懂的。
“你们,你们这是……”宁公有火发不出,这里头还有亲娘的手笔,若只是安氏一人,他还可以罚她。
“不像话!”宁公说不出,但宁阁老确实敢发火的,当下就指着两人骂道:“你们一个是当祖母的,一个是当娘的,却因为私怨至我宁府规矩于不顾,传出去你们还有什么脸面,他们成亲才几日就这番做态,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宁家几代人不合是不是?”
世家规矩里都是成亲有子或成亲一年有余无子的才会考虑给小辈房里塞人,可这才几日,连月都没过就这样迫不及待,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先前还有人猜测他们宁家是娶人进门折磨,只为了躲避那场口舌呢,这不是一一应证了外头的传言?
她们到底还知不知道轻重!
老夫人面红耳赤的反驳:“这都是咱们宁家的家事,那外头怎会知晓?”
“你,”见她冥玩不宁,宁阁老怒极的甩了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无知妇人!”
真当宁家跟铁桶一样吗?
这些丫头下人里也不知有多少是别人安排的探子,偏生这些人做事还毫无顾忌,只怕阖府上下早就风言风语了。
宁阁老走后,其他人也借着各种借口溜了,纷纷不想面对快要暴怒的老夫人,一踏出明德堂,庄氏四处看了看,见几个当家的男人不在,便嘲讽起了后头的三、夫人:“瞧瞧你们的模样,还当真以为帮着那月氏打压我们,你们就能赢得了?”
真真是愚蠢!
谁知三夫人和四夫人两人一人笑了声儿,理都没理这两个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人,带着丫头下人们便从旁走过。
也是她们傻,还忘了有爱哭的孩子有肉吃这话了,以为在安氏和庄氏的打压下总有一日会出头的那天,结果生生让人看了这么多年的笑话,不说她们,累得三房和四房两房人出门子时也被人欺压,被人嘲笑。
明明都是宁家的孩子不是?
如今,安氏别想再借着嫡出媳妇的威风再耀武扬威了,该她们两房人得的,哪怕撒泼打滚也要拿到手上,而不是像从前一般,明明知道被人克扣,还得忍着装不知。
相比于安氏和庄氏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三夫人和四夫人正欢欢喜喜的讨论着回去给下头的小辈们一人做一件新衣裳呢。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太过分了!”庄氏扯着嘴角同安氏道:“大嫂,那月氏你该管管了,怎么的也是你们大房的媳妇不是,怎的还联合着外人来跟咱们做对!”
安氏正要说上两句,突然有丫头跑来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一瞬间安氏脸上的血色就褪尽,嘴角颤抖着,不比方才的老夫人模样强。
庄氏高兴了两句,颇有这幸灾乐祸的说道:“哟,这是怎么了?”
莫非大房真出了大事不成?
庄氏眼咕噜直转,却听安氏双眼无神的说着:“那月氏,那月氏竟然让我和老夫人房里出去的丫头给她侍疾!”
这月氏是想打她和老夫人的脸是吧?
不说抬成姨娘就算了,竟敢拿她和老夫人房里出去的丫头伺候她,无名无份的让她们房里的丫头去侍疾,谁听了不是一场笑话,还当如今整个宁家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呢?
她岂敢?
庄氏心里又一阵闷笑,又赶紧在安氏气头上添油加醋的,气得安氏一时怒火涌上心头,什么都顾不得了,当即就要带人去莺歌院找人算账,不想有下人急急忙忙的禀报,说那外头月家人敲锣打鼓的在府门外闹,如今整条朱雀大街,被引来的人给围得水泄不通的。
安氏和庄氏都是脸色一变,转头朝大门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