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温家的下人上前悄声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温阁老越听越是满意的点点头,最后竟然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旁人不解,遂问道。
温阁老心情大好的摆摆手:“本阁老可不是那起子在背后说人闲话的,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说罢带着人扬长而去。
余下的人还疑惑的在原地面面相觑,又看了看与温家交好的官员,谁料这些官员也是一头雾水,等散去后,果然如同温阁老所言,不大一会,别说这些文武百官听说了,便是整个金陵城都传遍了。
宁家打肿脸充胖子,实则穷酸得都吃不上饭了!
与宁家不对付的人听到这消息直接呆愣了半晌,随后笑不可支,把这事儿当个笑话一般逢人就讲,而与宁家交好的人在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也默默的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这一场笑话足足让宁家人在好几个月内都不敢出门。
而这头宁阁老父子回到宁家后,发现家里头的气氛跟往日不同,今日格外的凝重,而下人们看他们的目光也是躲躲闪闪,欲言又止。
一直到老夫人的明德堂里,宁阁老又是一惊,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清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他把视线从靠在软塌上苍白着脸的老夫人身上移开,转到为老夫人诊治的府医身上:“大夫,如何了?”
府医细细的把了脉,取了盖在老夫人手上的绣帕,回道:“回阁老的话,老夫人这是怒火攻心,又兼之上回还有病根儿未除,这才一时气不顺畅,只老夫人年纪大了,往后还是尽量少让她发怒才是。”
宁阁老点点头,让丫头送了府医出去,这才叹了口气,在老夫人旁边坐下:“说吧,这回子又是怎么回事,这家里头里里外外都不对劲。”
老夫人撇开眼,嘴唇蠕动了两下,到底没开口。
宁阁老顿时蹙紧了眉心。宁老夫人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若是家里不大的事儿早就说开了,如今这神情,只能说明事情大,不是一般的大,且还同她有关!
这一个个的怎么就不让人省点心呢?
他不由得揉了揉开始发疼的额角,道:“说吧,反正我总是要知晓的,早知道总比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瞒在鼓里的好。”
他这般说,反而让老夫人更是把脸往里侧去,不敢看人。
明德堂里静悄悄的,丫头们俱是垂着脸不敢发出丁点声音,恰在此时,已经好些日子不在府上的宁衡带着宁全儿大刀阔斧的走了进来,边走边道:“祖母,我方才碰到府医了,听说您生病了,现在还要紧吗?”
等看见宁阁老难看的脸色,匆匆接了消息赶回来的宁衡心里也是发紧,僵着脸问了好:“祖父你也在啊?”
宁阁老打量了他几眼,突然冷哼出声。
此地无银三百两,连这小子这般不着调的都跑了回来,可见家里头确实出事儿了。
宁衡以为宁阁老已经知道了,便讪讪的求起了请:“祖父,这回的事儿,虽说月氏有错,但她也是气得很了,”见宁阁老瞬间锐利的眼神,他忙道:“当然,我也不是说祖母和几个婶子有错,毕竟我们是做小辈的。”
话落,宁阁老竟然冷冷的笑了。
宁老夫人这回也不装沉默了,动作麻利的翻起了身,朝着宁衡摆摆手:“赶紧回去吧,祖母这儿没事!”
宁衡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正要离开,宁阁老却开口了:“既然来了那便多陪陪你祖母,她整日的在家里闲着,膝下又没你们这些儿孙环绕,难免孤单了些,偶尔想岔了些,你说是吧?”
宁衡肯定不能说不是啊,在宁阁老的注目下,慢慢走了过去。
“说吧,家里到底出了何事?”
待他走近,宁阁老突然板着脸问道。
宁衡平日里能言善道的,这会却突然哑了一般,被问着正着,最后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
说完,宁衡缩着脖子等着宁阁老发怒,只上头久久没传来声响,他不禁犹豫着往上看去,只见宁阁老脸色忽白忽黑,总归是脸色难看得紧,且那脸都蹦了起来,眼眸蓦然放大。
风雨前的宁静。
宁衡脑子里刚响过这一句,只见宁阁老已经怒发冲冠的把旁边案上的茶盏摔得粉碎:“我宁家数百年的清誉竟然败于你们几个妇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