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目光里,把怀里的两张地契给拿了出来,上头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宅子多大,位置在何,最主要的是主人的名写了好几个。
想着他同牙行人在衙门办事说起时,那办事儿的衙门文书和牙行人惊诧的目光,他就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
看吧,谁家跟他们家一般开明?
宁衡跟着伸着脖子在上头看,当看到一处时,他咦了一声儿:“小桥的名字也在上头?”
“那是。”月余粮一下翘起了尾巴:“我爹娘说了,小桥是咱们家最疼爱的闺女,自然得在这宅子上添上她的名字才是。”
宁衡顿时不吭声儿了。
大舅子这炫耀的语气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同时,他脑子里也不断的在想着,自己名下有何东西,别说这一个半个宅子,他的东西可多了,到时候也让大舅子瞧瞧。
他对小桥才是最好的。
只在地契上点了点,道:“这两宅子我知道,尤其这一个,恐怕还得请人来建呢,小桥这整日出来跑定然累得很,不如爹娘把盯着宅子的事儿交给我?再说,这金陵府里里外外的,谁又有我熟悉啊?”
宁衡说得在理,月当家和余氏只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真是麻烦你了女婿。”
余氏还客气了两句,到底是心疼闺女的心思占了上风。
“娘说的这是何,这是我应该做的。”宁衡不敢居功,他知道月家接下来忙得很,便道:“就让小桥跟娘去采买四礼、准备聘礼吧,给王府的聘礼明儿我让人整一张单子过来,比照着家里的买。”
以月家这种寒门能娶得上王府千金,以上不是没有前例,月家初次办这事儿定然是不知要如何下手,这重了,打肿脸充胖子,掏空了自家都填不满的,轻了,又打了王府的面儿,所以这中间的平衡就很重要,既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何况世人都知道月家的底子,这比照普通聘礼定然要重,但重上几分就是个度了。
宁衡考虑周全,一下就让月当家和余氏另眼相看了,便是月余粮也诧异的看了过去。
“好小子,走,咱们去喝几杯。”正是晌午,月当家拍了拍宁衡的肩膀,头一回当着人对这个女婿表示很满意。
宁家这小子,虽然不学无术,没个正经的,但也是很上道,很会琢磨的吗?这样的人有聪明劲,若是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定然能博个好前程出来才是。
“下午还得做事呢,你少喝点。”余氏难得的没阻止,招呼着月桥和月家兄弟:“走,这晌午的,该用饭了。”
赶在黄昏前,宁衡和月桥从月家回了宁府,刚一进莺歌院,就有丫头来请宁衡,说是大夫人有请。
宁衡只得跟着去了,月桥倒是知情识趣的自个回了屋,让丫头们伺候着卸了珠钗,换了轻便的素色常服,阮婶儿端了汤过来:“姑娘这两日累着了吧,知道你和爷要回来,奴婢特意让厨房那头顿好了汤水呢,还热乎着,快喝了吧。”
如今阮婶儿和庞婶两个替月桥把守着莺歌院,月桥放心得很,接了汤喝了半碗,等擦了擦嘴,这才问道:“府上大小事可还好?”
阮婶含笑点点头:“好着呢,六姑娘和九姑娘的婚事礼嫁二房和三房已经开始准备了,听闻明日那两家人要上门来过礼了,姑娘明日也得过去给压压场才是。”
凭着月桥同宁心宁慧的交情她自然是要去的,不过想着这婚事,她不由笑道:“近日这要成亲的可真多。”
前有宁心宁慧,后有她二哥,说不定还有大哥,都跟商量好了似的,就在这几月打着转。
“那可不?”阮婶捂着嘴笑:“这几个月的好日子多,最适合办这喜事儿来着,咱们大房虽说没闺女要嫁,不过大夫人手上握的事儿多,事事都要从她手头过的。”
月桥一听她这话,顿时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眼。
“婶儿何时竟替他说起话来了?”
这个他,她们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不仅仅是绿芽松动了,连阮婶这等早就看破了男女之事的也替他辩解起来。
不是摆明了想告诉她,宁衡去大夫人那儿,是有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