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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如此,月婆子也逞强着说道:“媚儿也是一片好心,不就是瞧瞧信罢了,有甚大不了的,再说那下人还一个劲的拦着,我看应该把那下人给发卖了才是,怎能拦着当主子的。”
这话说得简直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了,除了月当家一家,月老大一家早就习惯了,尤其月媚儿的两个嫂子,心里更是暗暗说着。
别说是一封信,就是他们成了家的房中,月媚儿一个当小姑子的那都是想闯就闯,想翻就翻。但谁让两个老的护着她,至于爹娘那头就更别提了,老闺女,自然是老来宝。
但他们如此不以为意,显然是习以为常,月桥却是气得肺都疼了。
合着这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是吧?
“绿芽!”
绿芽得了指令,在她的示意下,几个大步走到月媚儿身边揪住人,几个耳光就扇了过去,一下一下的极为用力,打得月媚儿痛呼不已,月家婆子、月家大嫂忙前去帮忙,反倒被绿芽给推了一把,月老大虽说没动手,但脸色却是铁青。
唯有月媚儿两个嫂子见此,竟然不着痕迹的露出了笑意。
而早已出嫁的两个姑奶奶两家人看得就更是战战兢兢了。虽说月媚儿做的出出格了,但月桥一言不合就动手这也太让人难堪了。
这顿饭自然是不欢而散。
绿芽在打了人后一把把人扔在地上,回了月桥身后,月桥一双眼不带丝毫情绪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月媚儿道:“今日之事不过给你个教训罢了,我告诉你,这里是月家,不是你们崇州老家,想耍威风你还远着,往后记着,少做些没教养的事儿,没得让人看得太轻,连一个知书达理的下人都不如。”
说完,她带着一群下人们呼呼啦啦的走了。
等她一走,月老大这才青着脸发怒:“老二,你可得给我个交代!”
“我呸,交代个屁!”余氏拧了一把月当家,插了话:“你们的好女儿,连人家夫妻的信都要看,真是不要脸,我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不害臊的小闺女,这是想男人想疯了吧。”
“弟妹!”
夏氏心疼的扶着月媚儿,一听余氏这话,脸都扭曲了。
“哼!我们家庙小,供不起你们这样的大佛,收拾东西赶紧回你们崇州吧。”余氏气冲冲的抛下话,追着月桥去了,而何梅和陈明月一见余氏都走了,也跟着离去。
余氏前些日子就听人说起过这些人仗着长辈的面儿为难新妇,又在府中横行霸道的,一直也忍着没开腔,连月家老两口话里话外的让她们给奉养,把另一处快要修筑好的宅子送到他们手上的事儿也忍下了,整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反倒让他们越发猖狂了起来。
还真把月家二房的宅子当自己家的了?
还真把他们当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下人了?
月家两老的偏心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早些年就只顾着老大,打小就让她当家的自己出门去讨食,得来的银钱悉数上交,最后两个老的还拿了银子带着老大走了,把老二放在老家,守着破屋子,数十年也没说要接人过去。
若说还,那些恩情也早就还完了。
月桥走得不快,余氏很快就追上了:“小桥,这些日子可是发生了何事儿,娘瞧你这性子可比往前冲动两分了。”
“娘……”母女两个说着话,余下的婢女们稍稍离得远了些,不紧不慢的跟着。
月桥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又有安氏一个劲的盯着她,所以她才为了清净,想等着身子好些了再回去,至于安氏口口声声说她跟男子私会的事儿。
私会是有,但并没有见不得人。
她见的那人,只是恰好碰见的月淮罢了。
一路到了小桥院,余氏把她送到门口就忙去了,月桥这才展开了信,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尤其见到那吾妻桥桥四个大字时,忍不住摇头失笑。
读完,她正让绿芽拿了文房四宝来,正提笔着要回话,突然一个丫头闯了进来,急急的说道:“不好了少夫人,兰姨娘怀孕了。”
月桥笔下的墨一下滴在了纸上,变成了一坨,她只得搁了笔,说道:“兰姨娘老蚌生珠,如今还能怀上子嗣,这是喜事儿啊。”
丫头依然瞅着脸,比先前还急:“可今儿兰姨娘却突然险些小产,大老爷急得不行,已经让人搜查了,说是少夫人上回给大夫人分担内务时采购的补品,分给兰姨娘的带有藏红花!”
月桥听罢,只叹道:“原来如此。”
她还说安氏怎的只出了前手就没后招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她大手一挥:“走,咱们也回府看热闹去,等我回去问个清楚再一五一十的把这些写给你们小爷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