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制、缝纫、做工、绣花等等下来就得耗费数年时间,若是加上皇后的凤袍,更是夜以继日,耗费心血,好在,太子府没有太子妃,只有两个陛下赏赐的美人。
小太子陈珍为了配合礼部的人,更是忙得抽不出一点空闲。
一日,父子二人携手在绣春宫里陪贵妃用饭,饭毕,正款款说着话,却间坤帝突然蹙起了眉头,随即一手扶着胸膛,在贵妃和太子瞪大的眼里,倒在了榻上。
坤帝的突然倒下,让绣春宫顿时大乱起来,随后太医匆匆赶来,细细的把了脉,道出坤帝中了毒,那毒霸道异常,原是一剑封喉的,只是不知为何却被解开了些许,如今正昏迷着,不知何时方能苏醒。
这是头一日的事情,次日,传遍了朝野上下的就是贵妃母子毒害坤帝,致其昏迷不醒,太后闻讯险些晕死过去,醒后她便命人逮捕贵妃,并下懿旨要夺了太子的储君之位。
“母妃……”
一夕之间,太子整个人大受打击,茫然的看着面色枯萎的贵妃。
宁凝神情凝重,随着坤帝的倒下,让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但儿子茫然无措的眼神让她回了神,迅速的冷静下来。
陛下中毒或为真,但这毒能入过重重禁止让他喝下,只怕这个人并没有让陛下防备!
“娘娘,不好了。”外头,宁枝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神情慌乱:“太后娘娘已经下了懿旨,要把娘娘关入宗人府,还……还要夺了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
这毒到底是谁下的都没个定论,一出事就要胁迫他们母子,让她心里那个猜测下毒的人一下就浮出了水面,让她不禁喃喃自语:“都说虎毒不食子!”
“娘娘……”
贵妃红着眼眶,眼神锐利:“带人堵住宫门,传侍卫统领来见本宫。”
这会儿,她不禁庆幸,幸亏宫中的侍卫禁军都是地地道道的保皇党,那侍卫统领出自谢家,是忠于陛下而非任何派系的人。
“是!”
宁枝走后,贵妃看了看榻上安然沉睡的坤帝,一把扶住陈珍的肩膀:“珍儿,看着母妃!”
“母妃……”
“听着,如今你父皇生死不明,后宫里头没有人不想要我们母子的命,且放下所有的妇人之仁,这后宫里有母妃与她们对着,前朝里头你寻你外祖舅舅帮忙,还有淮王,他在宗室里一向说得上话,与陛下关系格外亲近,跟咱们也有些关联,你也可寻他。”
事情传到了外头,顿时让人哗然。
“备马!”宁衡大步垮出门,披风随着动荡扬起衣角,临走时他转过身:“回去吧,府上就交给你了。”
外头静得很,静得月桥似乎都能听见宁衡带着人穿过街巷,马蹄跑过的声音。
“少夫人?”
绿芽见她站着没动,不禁喊了声。
月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从现在开始,府中所有人禁止出入,另让府上护卫不断巡逻,在外探听消息。”
她转了身,又道:“把树儿抱来,从现在起,不能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是。”
绿芽匆匆而去。
月桥抬起了头,见天空云朗,难得的好天气。
却是变天了。
宫中禁止骑马,但事从紧急,宁衡拿出了令牌,带着人冲进了皇宫,正见到了后宫诸人与禁军们对峙的一幕。
以皇后为首,而另一派的人身后则是绣春宫。
见了他,温皇后突然笑了:“宁侍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人在宫中骑马,坏了规矩,哪怕你是贵妃妹妹的亲弟弟也难逃其咎!”
这数十年来,可以说这是皇后难得的一次畅快。
因为马上,那个让她一个皇后丢尽了脸面却不得不小心隐藏的女人就再也不能高高在上了!
论嘴皮子宁衡是一点也不缺的,只是他没那个功夫跟皇后争辩,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他如愿见到皇后变了脸色,而后,他轻轻笑了一声,穿入了绣春宫,这次,禁卫军没有拦他。
“宁家这对姐弟……”
一个受尽恩宠,一个被陛下信任,那个任意出入宫门的牌子就是他们温家都没有,却给了这么一个小子!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身为母族和后族,一心一意扶持着陛下登基的却落得这般,陛下,几十年夫妻情分,莫要怪我们不念旧情才是。
这是你先抛弃忠臣的!
“娘娘……”身后的管事们见她因气愤而脸色扭曲了起来,不由小心提醒起来。
皇后回了神,见到被护得好生生的绣春宫,目光闪烁,最终一甩袖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