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隐约可以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厕所的窗子上已经爬上了植物。连清从林以宁以前的举动中看出来一点, 他的能力与植物有关系, 但她想也知道, 现在的林以宁恐怕没空理他们。
纸页上慢慢有了烧焦的痕迹,先是一个大圆, 再是一个小圆, 构成了一个人形。她咬咬牙, 想把这张纸从陈子廉的身上拿下去, 却被钱小勇抓住了手, 钱小勇一脚把陈子廉踢出了水流的范围。
水已经淹满了整个卫生间的地面, 那张纸飘落在水面上,边角有洇湿的痕迹。
一支手从纸上伸出来,向上爬着。
连清抄起洗手台边的拖把杆, 朝着鬼怼了过去。钱小勇退后了,奔向厕所尽头的窗户,使劲拉着防盗网。
要是连清还有闲心和他说话,必然会骂他。林以宁讲故事的时候已经非常刻意的把游戏范围限定在教学楼内,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逃跑。果然,在他的手伸出防盗网后,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
植物似乎是有灵,替他挡下了一击, 钱小勇退回来, 眼中有着绝望。
而连清那边, 成功了, 她使劲把纸张向着水面下捅,纸彻底被弄湿,手也上不来了。她赶紧叫了钱小勇一声,说:“快走!”
钱小勇如同得到了救星,两人向卫生间外跑去。
卫生间外面是走廊,明明是封闭的空间,却不知从哪里有阵风吹过,地上的尘土夹着纸灰被卷起来一小截,呛得人咳嗽。不大的空间里,两人不知道要躲到什么地方。
“上楼,找他!”钱小勇的手不住的颤抖,他试探的拉住连清,小声说:“那个谁……他……他会帮我们吗?”
连清说:“他应该也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那……那怎么办?”钱小勇指了指卫生间:“和他一样,躺在原地,等死?”
他们旁边的教室里,有本散落在地上的书发出了声音。一阵若有若无的嬉笑声在他们身边传开。
“总之绝不能上楼。”连清下了决定。
走廊空洞,寂寞而黑暗,在朝前十几米就是正门,被锁着的正门,再也不会打开。
楼上,同样只有十几米远的位置,林以宁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
鼠头人同样不轻松,他被林以宁的植物绑着四肢,挂在门上,看起来尚有余力,却没再挣扎,他喘着粗气说:“遇见下一个我,希望你能动手干脆利落一点。”
林以宁说:“我会的。”
他手里的弓拉满,银白色的箭闪着光。对付鼠头人的过程比他想象中要简单一些,大抵是化为鼠头人的那个原形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实力,连累着鼠头人空有等级却不知道怎么用。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鼠头人突然说:“你看后面。”
林以宁感受到了什么,回过头去,在他身后,这里的鬼拖着两个人,朝他走过来。
林以宁的植物蠢蠢欲动。
鼠头人说:“要我是你,我就不管这两个人的死活。我是什么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不是吗?”
连清用倔强的眼神看着他,而钱小勇眼中则满是哀求。
鼠头人说的没错,他是什么东西再清楚不过了。林以宁要救他们,如果不能保护他们到最后,这些玩家死了,依旧会变成各种脑袋的人,成为林以宁出去的阻碍。
林以宁眼中满是冷淡。那只鬼似乎想用这两个人威胁林以宁,却没料到,他还没表达出来什么,林以宁的植物就动了。
鬼魂一瞬间消失,这一夜的任务完成,他与鼠头人的对局也到此为止。
他们眼前一暗一亮,再次回到了那栋小楼里,依旧在餐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热腾腾的早餐。
有人惊魂未定,有人充满了新生的喜悦,还有人则是吓得不行,想要逃跑。
从林以宁身边窜出来一根藤蔓,把两个人捆了个严严实实,他绑的是已经变过鼠头人的范恒与陈子廉。
连清和钱小勇在边上茫然无措,不知道林以宁想干什么。
“你……你怀疑他就怀疑他,你捆我干什么?”陈子廉挣扎了几下,小声说。林以宁没理他,对连清说:
“我记得玄关的地方有一块穿衣镜,麻烦你帮我搬过来。”
范恒闭上眼睛,哼哼了两声,好像林以宁的做法很可笑似的,完全没有什么反应。
镜子搬过来,林以宁柔声说:“我一直在想,你的死和楚琪琪的死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第一,她是我看着死的,我可以证明她的死,而你有没有死,没人能够确认。第二,在她的最后一刻,我觉得她应该是相信自己已经死了的。第三,她死在游戏外,而你死在游戏内,这也是不同。”
“我一向不想做没有把握的是——所以先试试吧。”
他说着,指挥起手上的植物,植物脱掉了范恒的上衣,在他的脖子下面一点的位置,有一道清晰的伤痕。皮肉外翻,但没有流出血,如同这一刀砍在了死肉上。
“有证据了。”林以宁说:“你确实已经死了,你要面对这个事实吗?”
林以宁这样做,只是为了确认范恒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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