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了,大白兔子似的,学着男生走路不便的姿势。
陈子期笑出了声。
还挺像的——
恰好这时,薄荷从他的身边走过去,冷冷清清的背影,与活蹦乱跳的裴初河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都是女孩子,穿同样的制服,都有点儿瞎胡闹,除此之外,几乎不存在什么共性。
陈子期微微怔忪,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把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想在一起。
*
薄荷走进教室。
找到课代表把作业交上去,回到座位时,以秦绵绵为中心的女生茶谈会已不知展开了第几轮讨论。
“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裴初河要甩了刘项男,勾搭陈子期,她那是有集邮癖!长得好、运动型的、温柔体贴的,她都搜集到了,所以现在盯上了学习成绩好的。”
“对哦!难怪她每次交的对象类型都不一样。而且,很快就把对方甩了。”
“她根本不是谈恋爱,她就是喜欢集邮。”
看陈子期进了教室,几个女生把头伸到一起,低声议论。
“那子期会上她的当吗?”
“谁知道呢,男生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送上门的,谁能忍得住……”
“但我觉得子期不是那种人。”
“我也觉得不会……不过,也不一定!”
唧唧喳喳的、无休止的八卦。
薄荷翻开课本,捂住耳朵背英语单词,心烦意乱。
直到班主任进了教室,这群女生才总算散开,回到各自的座位开始上早自习。
老严突然掷声让大家停下来。
“同学们,下学期我们就要升高三了。”
很是不悦地说:“昨天谢文母亲来学校跟我请辞,说不想再让谢文当班长。”
“我知道,这种关键时刻,你们都想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但一个优秀的人不应该只关注个人只关注小我,更应该拥有集体荣誉感,把身边人的事情也放在心上,共同进步!而且,如何平衡好学习和班务之间,也能锻炼你们的领导能力。”
他长篇大论了一通,如释负重地问道“:所以,有人愿意接替谢文担任班长的职责吗?”
全体同学还是默默地低下脸。
没有一个自告奋勇的人。
“……”老严沉默了小会儿,拿出最后的绝招,“既然这样,那就抽签来决定吧。”
讲桌上放了一个装满全班名字的小箱子,他抽出一张小纸条。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暗自祈祷不要被叫到自己名字。
“恭喜这位同学。”
老严展开纸条,皮松肉垮的脸绽放出笑容,“薄荷,高三一年由你担任班长。一定要对全体同学都认真负责,老师很看好你。”
教室里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薄荷一脸懵逼地站起身,如鲠在喉,推辞的话就在嘴边上,却又不敢说出口。
“好了。”
老严结案陈词道:“薄荷,你现在把班级名册领下去,晚上跟副班长一起开个会,商量下过几天学校运动会我们班的出战名单。”
“对了,我们班的副班长是谁?”
底下的学生齐声回答:“陈子期——”
“哦,是的,子期啊。”老严温和地说:“你跟薄荷一起,知道吗?”
薄荷转头看向陈子期。
他手托着下巴,身子慵懒地歪在墙壁上,眼神狡黠,嘴角轻微上扬,露出个若有似无的笑,一脸幸灾乐祸。
……
*
放学后,教室里孤零零一个人。
走廊上别班的同学在打扫卫生,窗外传来篮球落地的声音和女生的欢笑声。
薄荷伏在桌上,笔尖无意识地在册子上划过。
不知该如何决定运动会的名单。
虽然班主任布置的是由班长和副班长共同决定,但班里谁都知道,陈子期就是个挂名的副班长,平时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休想让他帮忙处理任何班务。
难怪谢文会不想当这个班长。
薄荷觉得自己真是够倒霉的,明明成绩不拔尖了,未来一年还得因为班里的腌臜事分心,万一自己因此学习退步,考不上好的大学怎么办?
想到极有可能发生的这种可能,薄荷就委屈得想哭。
不过,她昨晚在被窝里把泪流光了,现下是眼睛干涩、鼻头发酸,全身无力地伏在课桌上,谁也救不了她。
“刺啦——”
椅子摩擦地板时的响声。
薄荷闻声抬起头,下巴磕在手臂上,两眼无神地看着拉开椅子坐她前面的男生。
“啧。”他坏笑了下,不无失望地说:“原来你没哭啊。”
男生拿起薄荷桌上的学生手册。
上面整整齐齐地写下了全班每个同学的名字。
最后一排。
潦草的三个大字,陈子期。
名字旁边画了一只猪以及一连串的:sbbbbbbbbbbbbb!
“呃……”陈子期看着软绵绵伏在桌上的女生,明知故问道:“sb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