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点都不为她担心!
若是刘夏,他会不会心疼死啊!
想着想着,有些想哭,可是,忍着,她若是在这些人面前哭,会让自己更危险的!
“不许报警。”络腮胡前摇后晃。
“我给你们送钱,在哪儿?我要和我女人说话!”他冷声说,却很轻松,不像是谈判,倒像是准备上门送外卖的要地址一般。
我以前只觉得李智斌有时候痞痞的,做什么都不上心,她让他说部队上的事,他经常只是笑而不语,不愿多提,也就是从婆婆口里偶然提过一次李智斌在部队里立功的事,本来还是不相信,以为婆婆是夸自己儿子,可是看他现在这会冷静沉着的样子,心里十分有谱,倒是有点像婆婆说的那样了。
“智斌······”苏萌声音都是抖得,就叫出了这个名字后面就没音了。
“别担心,有我!”
“先挂了,钱凑足,明天见!”络腮胡嘿嘿笑着,挂断电话。
苏萌虽然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别怕,可是这心里真的是没底,若是这几位大哥是专业的绑匪那还好,至少有职业素养,可是他们出来绑票还喝醉,交易还得再等一天,也不过是凑两百万,哪里用得着银行下班前啊,李家家大业大且不说,凑这点现金用得着一天一夜吗,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不知道钱越早到手越好吗?
苏萌这心里无奈又失望,和电视上完全是两回事啊!
这些绑匪至少应该西装革履,冷酷异常,最好手里的家伙应该是一把枪什么的,气质高冷。
男主角应该在女主最难过的时候冲进,比如现在来,赤手空拳,把这些人都打倒,然后护着她从里面逃出来才是啊,可是,她怎么这么倒霉,这些人具备点基本职业素质再出来混好不好呀!怎么她碰见个绑架都这么不入流啊!
他们已经东倒西歪地睡下了,还好,没人再提议要摸摸城里的女人。
苏萌的手脚越来越麻了,捆得太紧,不过血了,等到明天天亮会不会腿坏死,要截肢啊?
苏萌吸着鼻子虽然很困,可是被捆的地方都是是疼的,而且,她也不敢睡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嘛!
天色越来越暗了,苏萌越来越难受了,她想着,是不是该喊醒一个,让他们松一松绳子啊?
这绑的太紧了,而且她发现自己越动越紧了,可是,她怕真喊醒了,他们又想起尝城里女人的鲜了。
这里荒郊野外的,夜里的风不冷,苏萌却觉得阴森森的害怕。
不知道,什么东西从苏萌的脚上爬过,毛茸茸的透着阴凉,苏萌尖叫一声,几个人都被惊醒了,苏萌最怕这种东西了,他们几个也还算是不算睡得太死,醒来了。
“怎么回事?”
苏萌真的是吓死了,带着哭腔:“有东西爬我脚上了!”
他们用手灯照了下看到一只老鼠正在吃他们刚才吃剩下的东西。
“原来是老鼠,城里的女人真是没见识!”黑子一个砖头过去,那个老鼠动了两下没气了。
“好了,没事了,继续睡觉吧!”
“别睡了,天也快亮了,都警惕点吧!”络腮胡这会还有点专业素养了。
“黑子,你和石头去外面守着!”络腮胡让他俩出去。
自己和另一个在里面看着我。
好像听到外面叫了一声,便没声音了。
络腮胡喊了两声黑子,没人应他。
像是也有些警惕了,拿了地上的铁锹,应该是工地上拿的,使了个眼色给另一个,一块出去了。
这回是连声音都没有,他们仿佛就那么被黑夜吞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萌吓得浑身发抖,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了?怎么不回来了?刚才他们睡在那儿打呼噜吧嗒嘴,总算黑暗里还有人声,现在就剩她自己了!
周围就一点微弱的手电筒的光亮,应该是快没电了,光线极弱,甚至连月光星光都没有。
苏萌屈膝,眼泪扑簌簌地直掉,心就在泪水里不停地紧缩。
她很少哭的,这么多年,还真的是第一次,记得她最后一次哭的时候是知道自己是苏家养女的时候,从此以后再没有哭过。
门开着,她倒是想往外爬,这才发现胳膊和腿因为捆绑过紧,早就麻痹了,根本用不上劲。
怎么办?怎么办?她无声地哭着,上气不接下气,李智斌,快来呀!我害怕……
你这个混蛋!
络腮胡和他三个弟兄被扔在一片小草地里,汽车的灯照得他们根本睁不开眼。怎么会有这么多车?好像还有很多人似的,都一声不吭地站在周围。
李智斌从车里跨出来,瞥了几眼惊恐地缩成一堆的“绑匪”,扔下烟头,踩灭。走进人圈。
他冷冷看着已经不知所措的几个人,他们是工地上的民工,他也查清楚了,上次给那几个受伤的工人赔偿的钱被工头私吞了一部分,根本没到那些人的手里,这几个人和那几个一个村子的,这才要替他们出头,只是,依着他们的脑子根本不会想到绑架苏萌,这显然是有人唆使,或者确切的说透露了消息。
“怎么办,智斌?”聂远走到李智斌的身边,显然是打算听李智斌的意见,他们以前是战友,后来退伍之后,和朋友开了一家跆拳道馆,也算是小有名气,至少是A市那些个小混混是没人敢惹,有时候也接一些保镖的活。
“从轻吧。”李智斌眯了眯眼,立刻就有一个男人拿了把锋利的匕首走过来。
络腮胡哭爹喊娘的带头跪在李智斌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饶命饶命地哭个不停,还反复说明自己不过是替自己的表哥出头,表哥上有老下有小,老妈还瘫在床上,表哥以后瘸了,那么重的伤,就给十万块钱,他也是走投无路才想替表哥出头。
李智斌皱了皱眉,他知道情况很糟糕,可是没想到糟糕到这样程度,虽然情有可原,可是,敢绑他的女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好,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
李智斌沉声说,手一伸,后面立刻有人把匕首递给他,微微一示意,后面立刻有人把络腮胡架着,手放在一个石头上。
一边的聂远笑:“怎么?神枪手不练枪,改练飞刀了?”
络腮胡吓得屁滚尿流了:“李经理,你问,你问!”
李智斌不理他,眼神一寒,手起刀落,手臂上就流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络腮胡愣愣地看着手臂上喷出的血,过了几秒才杀猪似的嚎哭起来。一边儿的几个汉子都惨白了脸,还有人尿了裤子。
哭喊求饶毫无用处,四个人的手臂上都留下了“印记”。李智斌接过一个男人递给他的白毛巾擦了擦手。
“说吧,谁给你们想的这个主意,别说是你们自己想的,不然,接下来刀子划到哪我就不知道了,这么多年没练,没准头了!”
“我·····我不能说,她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能出卖了她!”
李智斌眯了眯眼睛,果然,背后有人。
“不说······是吧!”李智斌顽劣劲头又上来了。
“你说,我要是今儿废了你的脚筋,和你表哥一样,你还会不会保守这个秘密,别给我谈什么王法,你这出身,都敢公然绑人,你说,我这钱多的没地话的,杀人放火也不为过吧!”
这些人也就是打工的小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吓唬,李智斌作势要举起刀子。
后面的石头,立刻哭天喊地:“我说,我说,你别动我哥,我说!就是你的那个女助理啊,她说看不得我们这有冤无处诉的,所以就给我们想了个招!”石头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饶了我们吧,我们没动你老婆,真的没动!”
李智斌这倒是信,看着怂样,也没那贼胆!
“每人给他们十万块。”他吩咐小陈,又对着络腮胡说道:“有仇不报不是我的个性,也知道你们不容易,可是,就这么放了你们,我也对不起我女人,十万块钱算是你们的误工费,我问你们,服是不服?”他冷声对四个捂着自己的脚拼命点头的人说道“以后老实点干活挣钱,少做傻事!”
剩下的事情交给聂远了,聂远自然是知道,至少得让这四个长点教训,在医院里躺一个礼拜,他们下手也有轻重,就卸条手臂,然后送医院,这么些钱,他们养伤的这段时间耽误的工钱那是绰绰有余了。
李智斌大步进了房间:“萌萌,萌萌!”
人在这样的黑夜里听力会格外的好,苏萌一下子就听出这是李智斌的声音,突然哇的大哭起来,李智斌顺着哭声,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搂着。
解开了她脚上手上的绳子,脚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手上也是,绳子勒出来的印子用手都能摸出来。
心疼死了,李智斌这个时候掐死乔林的心都有了!
他刚才应该直接进来解决了那些人的,可是他担心苏萌小丫头一个,那场面把她吓坏了怎么办,谁知道白白害她受了这么半天的苦。
苏萌反扑过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要挤进他的身体。
大声的哭着,李智斌这是慌了神了,他不是没看过女孩子哭,关键是他没看到过苏萌哭,这是第一次,这丫头,怎么冷落她,揶揄她,她都没哭过。
她从没这么直接表露过她的依赖,看来这回是吓得不轻。他抿嘴笑着安慰她,搂住她的腰,心却不知怎么软得发疼,她还有些哽咽……像个孩子。
“你怎么才来呀……你怎么才来呀!”苏萌哭着抱怨,突然觉得很安心,他来了,危险过去了。
虽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来的那么及时,可是,毕竟来了,她也不计较了。
苏萌把脸靠在他紧致结实的胸膛上,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他正抱着她向树林外面走。
她闭上眼,窝在他的怀里,乖顺的像只小白兔。夜半的空气好新鲜,他的怀抱好温暖,她突然觉得很享受,“李智斌……”她甚至微笑了,低低叫他。
“嗯?”
“你为我担心了吗?”
“能不担心吗?找不到你,就得掏两百万呢。”李智斌贫笑,想让苏萌轻松点,这次真是吓怕她了。
“李智斌!”她恨恨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他胸口硬的很,捶的她自己手腕疼,苏萌哎呦一声,李智斌宠溺的笑着,吧嗒在她脏脏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苏萌害羞却又不死心:“我是很认真地问的!”
“我也是很认真的回答的呀。”
“认真?好,那你回答,你喜欢我吗?”
他继续走路,脚步却似乎顿了一下,苏萌有些紧张,她这是被吓傻了,怎么能问这个问题呢,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人还是夏夏,她可真是蠢,太沉不住气了,这个问题,让他为难,让她尴尬。
他不说话,她也没脸再继续追问,窝在她怀里像是没气了似得,沉默得让人有些尴尬。
“萌萌,你喜欢我吗?”他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