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了半天钱浅以前的八卦,薛平贵像是满足了好奇心似的,沉默地站在灶台旁,像是在认真地看钱浅做饭的模样。
钱浅被休的借口是如此可笑,他都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这姚家小娘子也是倒霉到家了,竟然被父母卖去那样的人家。这样看来,这小娘子不管是不是被休,看来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眼下被休出来无依无靠只能任人欺凌。可若是继续留在那家里,想必更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小娘子也是胆大,就这样一个人在这样一个鬼屋一样的荒宅住下了,就不怕村里的泼皮恶汉上门来骚扰欺凌吗?这年头,单身女人想要自己过活可是十分不易的。
“你不怕吗?”薛平贵半晌之后才开口:“你一个人,怕是连自己的财产都守不住。旁的不说,单身女人独自生活是真的不安全。这村里的泼皮流氓怕是早盯上你了,若是有人摸上门来占你便宜,你都没办法反抗。”
“我看起来有那么好欺负?”钱浅有些好笑的瞥了薛平贵一眼:“放心吧,别的不敢说,自保还是能做到的。”
“你能不能自保我可不知道,但你胆子倒是大的没边。”薛平贵一脸不认同的摇摇头:“难不成真要受害了才后悔。”
“这话说得对。”钱浅将捏好的豆饼放进了蒸屉,直接连蒸屉一起放进了加了水的铁锅,盖上锅盖:“我胆子要是不大,你就不在这里了。”
“也是。”薛平贵忍不住失笑:“哪有单身女人随随便便捡个男人回家的,也就你能做得出来。”
“不然呢?”钱浅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见死不救吗?哪怕是你已经见阎王了。”
“是啊!”薛平贵无奈扶额:“在下谢过姚娘子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日后定当回报。”
“那敢情好。”钱浅也笑起来:“我是个俗人,找我报恩最简单,财帛即可,我不嫌弃。”
“果然很俗。”薛平贵跟钱浅一起笑起来,笑得太厉害,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害他一脸狼狈地赶紧站直了身体。
这天的晚饭十分简单,薛平贵和钱浅一人一个豆饼,就着灶膛微弱的火光,配着开水吃了下去。薛平贵这才发现,原来钱浅家里就那么一个破碗,他喝过水之后,钱浅拿去洗洗接着自己用,简直凑合到不行。
钱浅看到了薛平贵眼神奇怪的盯着碗,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解释了一句:“我刚搬过来没多久,好些东西都没有,只能暂时凑合,你就别讲究了。”
“嗯?”薛平贵像是被惊醒似的冲钱浅笑一笑:“我没介意过这些。一个男人家哪里那么多讲究,眼下在外……姚娘子,你似乎从来不关心我的来历,也没问过我为何会受伤倒在那条小巷。似乎连我的姓名,都是我主动告知,你从未打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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