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在眼前,您是大理寺卿,为什么不将她绳之以法?”云太尉悲愤道,“小女生死未卜,您要为小女主持公道呀。”
“爹,不要逼殿下……”云袅袅气若游丝道,语声轻弱似一缕青烟,“殿下,袅袅相信……卿大人是太在乎殿下……想独得殿下的宠爱……不想袅袅与她一起伺候殿下……才一时糊涂……殿下,您不要……咳咳……”
兰卿晓收不住唇角的讥笑,真看不出来云袅袅的心机竟然这般深,以前她都是装柔弱、装善良的吧。
云太尉再度恳求燕王为女儿讨回公道,恨不得上前一剑杀了兰卿晓。
燕南铮眸色淡漠,“云太尉无需担心,本王自当查清这件事,为无辜之人讨回公道。”
再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鬼煞终于赶到。
鬼煞决定为云袅袅拔出匕首,并且保证她不会有事。
燕南铮与兰卿晓站在一处,虽然没有交流,但他握住她的小手握了一会儿,给予她安慰。
一切准备就绪,鬼煞即将开始拔匕首,忽然云袅袅喊道:“且慢。”
尔后,她对燕王道:“殿下,若袅袅不幸死了……袅袅想问殿下……若有来生……殿下会娶袅袅吗……”
“本王相信鬼煞的医术,你不会有事。不要胡思乱想,开始吧。”燕南铮淡淡道。
“我开始拔匕首。”鬼煞道。
云袅袅轻轻点头,咬着唇,目光移到兰卿晓面上,被汗水浸透的双目似古井般幽深。
兰卿晓唇角微勾,嘲弄地冷笑。
云袅袅以自残来陷害她,博得燕王的同情与怜惜。方才云袅袅问燕王那句话,大有深意。
……
云袅袅流了不少血,但还是挨过来了,保住一条命。
鬼煞给她包扎后,她昏昏沉沉地睡了。
云太尉请燕南铮、兰卿晓到外面,愤懑道:“燕王殿下,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袅袅一个公道。我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无论她是陛下(身)边的女官还是天潢贵胄!”
云袅袅的侍婢作证道:“老爷,奴婢到的时候,亲耳听见大小姐说,是卿大人下手杀大小姐的。”
兰卿晓淡然以对,不发一言。
燕南铮冷淡道:“云太尉,本王定会查清真相。”他看向她,“卿卿,对于云姑娘的指控,你有什么解释?”
“下官没有杀云害姑娘,殿下明察。”她冷静道。
“不是你,那是谁?花厅里只有你与小女,没有第三人!”云太尉气愤地叫嚷。
“花厅里的确只有下官与云姑娘,是云姑娘取出匕首,想杀下官,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刺向自己。”兰卿晓冷冷地解释。
“你的意思是,袅袅自己刺伤自己?”他冷笑。
“对!云姑娘刺伤自己,下官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她的容色冷若冰霜。
“狡辩!”云太尉冷厉道,“燕王殿下,袅袅怎么会自己刺伤自己?这不是笑话吗?卿大人这是在狡辩!我知道殿下与卿大人交情匪浅,倘若殿下私心偏帮,徇私枉法,我必定进宫告御状!”
兰卿晓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相信自己。
没有人会怀疑云袅袅会用自残来陷害她,毕竟云袅袅刺中的位置距心口只有两寸,险些一命呜呼。
燕南铮淡漠道:“倘若云太尉认定本王徇私,那么请陛下裁决是最好的。”
云太尉怒气冲天,当下决定进宫求见陛下。
燕南铮和兰卿晓、云太尉一起进宫,来到御书房。
慕容文暄听了双方陈词,心里有数,问道:“九皇叔,你有何高见?”
“陛下,小女指认卿大人是刺伤她的凶手,此事清楚明白,凶手就在这里,臣恳请将凶手治罪!”云太尉怒道。
“陛下,当时花厅只有云姑娘与卿大人,没有第三人看见。”燕南铮冷冽道,“云姑娘与卿大人各执一词,实难分辨谁是谁非。再者,眼下云姑娘尚在昏睡,无法当堂对质,臣无法问询。”
“陛下,此事还要问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云太尉气愤道。
燕南铮取出一把匕首,递给一旁的太监,由太监呈给陛下,燕南铮道:“陛下,这支匕首便是刺伤云姑娘的凶器。”
慕容文暄看了两眼,匕首犹有血迹,“九皇叔,这把匕首能证明什么?”
燕南铮道:“若是卿大人欲杀云姑娘,最终也刺伤云姑娘,那卿大人便是携带这支匕首进太尉府,早有预谋。”
云太尉激动道:“对,她早有预谋!陛下,她就是要杀死小女!”
兰卿晓思忖,燕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