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邝杰调动五名花匠,连同十五名黑蔷薇,由薛小莲指挥,在海边静待收网。
另有三批黑蔷薇,总数三十人,从三个方向汇聚到安勇身边,由他率领紧追诛鲛士。
最后两公里,就是聂深他们的修罗场。
清晨七点钟,天色愈发阴暗。聂深回头看见一批追击者近了,是黑蔷薇。
聂深催促众人加快速度,前方却冒出来一伙黑鲛人,他们沿途设伏,不断制造危机。
刘文基问:“前后夹击,怎么办?”
银子弥说:“你和孔最、鲁丑守住萨伯和缪璃、尔雅。其他人跟我来!”
鲁丑急得团团转,手指捏得咔咔响。
尔雅说:“鲁丑,我们能照顾自己。”
缪璃说:“对,别管我们。”
萨伯低头不语,仿佛全身重量都压在鱼竿上,又变成了那个病怏怏的小老头,白衣白裤在风中摇动,显得身躯更加瘦弱。
孔最用衣角擦拭刀片上的血迹,随时准备厮杀。
聂深已经冲入战阵,与黑鲛人打在一处。
黑鲛人喊:“少尊主,请跟我们回去见尊……”
话音未落,被聂深一拳打到路基下面去了。
赫萧挥动月牙刀,斩杀一个黑鲛人,对聂深说:“你和银子组长带队,继续往海边跑。”
原本幸存的诛鲛士,又有两名倒下了。其他五名诛鲛士守住外围,身体半蹲,朝追来的黑蔷薇放出弩箭。
但很快,黑蔷薇便与黑鲛人合兵一处,投入混战中。两股势力仍是盟友关系,却互相抵触,似乎都要抢占先机。
聂深知道自己是主要目标,有意进入战局中心,挑动两股势力争抢。拼抢时下手没轻重,难免互相碰撞,渐渐闹了脾气,局面愈发混乱。
安勇大喊:“别中了奸计,都是自己人!”
又有一批黑蔷薇冲过来援助安勇,安勇抖擞精神,奋勇搏击。
聂深他们的的阵型越缩越紧,挤压在了公路中间,拼命抵抗着。
突然,一阵嘈杂的轰鸣声远远传来,公路上出现了一大片涌动的影子。影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浓烟滚滚、气势逼人。
二百多辆摩托车组成的战阵,如金属巨浪扑了过来。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摩托车泛起深暗的光泽,骑手们戴着统一样式的头盔、穿着同样款式的马夹,马夹的胸口绣着一个大大的“W”。
机车群狂暴突入,蛮横地撞开一个缺口。
领头的机车手大声问:“谁是聂深?”
聂深迈步向前。“我是。”
“奉蚊主之命,特来接驾!”
机车手说着,猛地将机车一摆,聂深飞身坐到后座,朝周围一挥手。“上车!”
一群人各自跳到摩托上。鲁丑先把尔雅抱到一辆摩托上,自己猛地往旁边的摩托上一坐,嘴里嚷道:“走喽——”
咕咚!
他一屁股把摩托压翻了。机车手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感到车头把持不住,呼地一下昂扬而起,一招龙啸九天,一个后仰,翻过去了。
鲁丑跌了个屁股墩儿,跳起来嚷:“我咋连摩托都克!”
急忙上前扶起摩托,把机车手拉起来。这时候四周已经闹开了锅。五六十辆摩托在外围疯狂转圈,阻击想要冲进来的安勇和黑鲛人。黑蔷薇和黑鲛人空前团结,拼命撞向摩托,试图冲开一条金属通道。
摩托在激烈的碰撞中,不断翻倒。但有更多的摩托加入进来,补充那个打开的缺口。
鲁丑对聂深吼道:“你们快走,我用腿的!”
他一跃而出,站在机车阵的中间,只要外面的坏蛋撞破机车群冲进来,就被他三拳两脚打翻在地。
聂深对赫萧说:“你和阿银护送他们先走。”
他正要跳下摩托去和鲁丑并肩战斗,突然看到远处奔来一辆四轮摩托,目测比一般的四轮摩托大了一倍,显然改装过,外形十分霸道,时速应能达到三百公里。四轮摩托的后面有几辆越野车追击,公路上尘烟滚滚。
只听嗖地一声,摩托到了眼前。
驾驭这辆霸道摩托的,居然是个年轻女子,戴着护目镜,马尾辫在风中飞扬。
“嘿,还有母蚊子。”鲁丑耿直地嚷道。
“我的妈呀,蚊主把他的妞儿派出来了,这次下血本了。”一名机车手说道。
“什么,这女孩是大耳桑的女朋友?”聂深忙问。
“他俩经常开着这辆摩托,去沙滩上野炊。”机车手无限神往地说。
只见霸道摩托撞开安勇的战队、冲垮黑鲛人的队型,轰鸣着停在鲁丑身旁。
“上车。”女孩漠然说道。
鲁丑小心翼翼地坐上去。女孩等不及了,摩托原地一个回旋。鲁丑的半个屁股一挨到车座,急忙抓住扶手。
“尔雅,我……”
声音被风绞碎。摩托已经呼啸着远去了。
“出发!”聂深回到自己的摩托上。
机车群狂飙向前,轰鸣着、震动着、碾压着,向着海岸线席卷而去。
安勇站在一片狼藉的公路上,望着卷走的金属狂风,冷傲地说:
“哼,全是大排量的摩托,很费油的,穷死你们这帮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