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子豁出去了。”
……
各种慷慨激昂,一个比一个大方。
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分明是被人下刀子割肉一样的疼。
徐文正仿佛完全没听见他们的豪言壮语,任凭那一张张大嘴说得多么慷慨激昂,脸色纹丝不动。
声音很快稀稀拉拉下来,终究不是每个人的脸皮都厚成刀枪不透。
同样的,他也以沉默表达清楚自己的意见。
老者似乎放松了许多,再次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下,让烟气在口腔中一转就吐出来。
“对了,徐总既然有这样的好消息,刚才王秘书在的时候,怎么不早点说出来呢?”
他看似无意的一提,却把一顶“另有图谋”的帽子轻飘飘的推出去。
按照刚才大家伙儿的意思,徐文正这么做,极可能是要借机坐看那帮干拿钱不办事的大老爷们撤股,跟他们彻底撇清了关系。
等两帮对头们打个半死,再出来收拾残局,重新整顿江山。
到那时,已经抽手的大老爷们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也算是摆脱羁绊洗手上岸的好办法,换做是他们,也绝对会抓住。
但这种事儿,只能做,绝对说不得。
要不然,就成了故意蒙骗官家大老爷们,那罪名可大了去了,后果相当严重,不排除被拉去打靶!
更要命的还有,两股强大的势力马上要在泰东市开打,徐文正知道了,却不提前通知官老爷们做好准备,等事情闹大了,盖子捂不住,上头责问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官帽子保不住。
这里外里的,干系不小。
在场的没有一个傻子,当即听出他话里的阴险之处,顿时感觉“姜还是老的辣”。
暗地里,不少人也在幸灾乐祸:“自以为是的老不死,真当徐老大年纪轻轻上位,是老一辈的提拔和硬捧?那可是有真材实料啊,选这么个机会来挑战,痰迷心窍了吧?”
徐文正并不回答他那陷阱满满的问题,淡然道:“之前我让大家把买卖都停了,结果没有几个肯听的。现在我话说了,还有谁不以为然的,以后都不要再为此抱怨。”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旧事重提,还再三强调,不少头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老者的动作却陡的一僵,老眼睁大一圈,不敢置信的望向徐文正,神情满是骇然。
“你、你要重新洗牌?!”
重新洗牌!
打牌的时候,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过程,通常一晚上要进行几十次、上百次。
但在势力倾轧中,则意味着一场场的战斗,那是要流血,要破财,要死人的!
大家终于明白过来,徐文正为什么不提醒王秘书,让他告知大老板们?
他不但要借机会洗了泰东市地下势力的牌,重新整合已经散掉的人心和力量,还要顺带着推动官场的势力重整,甚至可能借机把原本凌驾于头上干拿钱不办事的那帮老爷们,也一勺烩了。
这简直是太疯狂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这些由现在的官方势力遮护的黑势力,一旦失去保护伞,新上来的老爷们肯定要收拾整顿,换成他们信得过的、可控的力量。
他们这些老底子,肯定要被当成旧夜壶踢飞的。
徐文正这么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还是说,他其实早已暗中联络了其他人,就等这样一个机会,顺利的过档?!
鉴于徐文正一贯的走一步、看三步的作风,在场大多数人根本分不清他的真假虚实。
可毫无疑问的,他们这些人不知道有多少已经被预定要牺牲掉。
机会,就在之前徐文正提醒当中,没当回事的,可能已经白白错过了。
“我的场子,今晚上还安排了一些新货进去,不行,我得先去看看!”
一名头目慌忙站起来,紧走几步冲出会议室。
“我倒是让工厂停了来着,技术经理说可能会损失不少的原料,就让他继续了……这特么要坏菜啊,不行不行,我得盯着!”
另一个生产边缘准毒品原料的老大也着了慌,赶紧的离开。
两人的动作,如同引发了多米诺骨牌崩塌,在场一二十号头目争先恐后的起身跑走。
转眼之间,现场只剩下寥寥数人。
那老者最后一个离开,走到会议室门口时,他又迟疑的回头去看徐文正。
却见浑浊的烟雾遮掩下,那张冷漠的脸庞格外模糊。
他犹豫了几秒钟,终于一跺脚,匆匆离去。
大门嘭嗵碰撞合拢,徐文正的身体应声伸展开来。
张助理犹疑的问:“徐总,您既然决定洗牌,何必提醒他们?”
徐文正傲然道:“你真以为他们逃得掉么?安心等着看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