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却是完全不成调子。
翻卷的翠绿风暴之间,一道摊开能占满一张单人床的硕大身影呼的窜起,长大手臂拦腰扫断成丛的灌木,蒲扇般的手中抓住西瓜大的石头,呼呼砸出,两名侧前方的追击者当即中招。
喀嚓!喀嚓!
骨头折断的爆响连连,夹杂着惊恐的惨嚎冲天而起,一人胸膛塌陷倒飞三米远,另一人横起手臂遮挡,被连同前臂、上臂砸断,活生生齐根撕下来,歪歪斜斜的栽倒翻滚!
“怪物!”
两翼枪手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毫不犹豫的将枪里子弹砰砰砰连续射出,哪怕搞炸膛了也在所不惜。
挺身立起的壮汉连中三四发,却连晃一下的意思也无,方头大脸上满是讥讽的冲他们嘿嘿一笑,蓦地横身一扑七八米,到了左侧枪手近前,大巴掌抡圆了盖在其脑袋上。
噗通!那人脑袋整个儿缩进胸腔!
右侧枪手打空弹匣,看到这凶残的一幕,毫不犹豫丢枪就跑。
壮汉并不看他,斜身往下窜出,横手臂迎上猝然扎来的军刺,外侧摩擦刀刃呲啦窜起一流火星,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掠住其臂膀,抬起由膝狠狠顶在对方的跨下。
蛋碎加骨盆裂开、肠子崩断的混杂响声与高亢的惨嚎搅成一体,蜷缩的身体呼的飞出去十几米,喀嚓撞断一株松树,歪歪斜斜的挂在上头,不住的抽搐扭曲!
另一人吓得魂都要飞了,前扑中强行拧身向侧面全力奔逃,蓦地头顶狂风大作,黑影覆压,轰隆一下整个儿被拍在地上,折断的灌木丛茬口无情的捅穿他胸腹,从背后碾压下来的力道好似一辆轿车,压碎他脊椎,鲜血混杂内脏碎块挤出口腔,眼见都扭曲的不成人形。
仅存的枪手三纵两窜出去一二十米,拼着扭断脚脖子的危险来回变向,一直闪到一株粗壮的松树后,背靠粗壮树干,才有了一丝丝的安全感。
长长吸了口气,让频临崩溃的心脏缓一缓,正要拔腿继续奔跑,蓦地一股狂暴力量自背心冲来,好似千斤大锤急促的敲打他后背,可怕的穿透性力量瞬间击碎了内脏,他顿时僵住在原地,只觉得脚步有千万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视线一片模糊,意识归零。
大树后,壮汉缓缓收回手臂。
那条手臂膨胀的跟纯净水桶一般夸张,拳头差不多有足球大,一搂多粗的松树干上深陷下去足有两寸深,边缘干燥树皮全部崩碎剥离,密集的裂缝呈放射状蔓延开来。
一拳之威,一至于斯,那人竟是给活活震死!
壮汉貌似对自己的打击效果也比较满意,慢悠悠转过去,近距离上歪头看那家伙吐着血沫子,身体无力的一抽一抽,双眼渐渐迷离无神,再到翻白软倒委顿。
“都是渣!”
他朝着尸体吐了口唾沫,转身便要离开。
蓦地,一道弧光从背后急促闪烁而过,同时有阴冷的气息猝然释放,又瞬间消失无踪,凭空卷起令人心惊肉跳的凉风,刺骨冰寒!
壮汉的身体陡然剧颤一下,迈出的脚步沉重而僵硬,噗通噗通,好似故意践踏地面似的,笔直向前走出七步,便戛然而止,保持两脚前后跨开的姿态,不再动弹。
从前面看,他的眼眸中依旧浮现着迷茫,生命的神采却在快速的消散,喉头鼓动着想要发出点声音,却始终在嗓子眼里乌鲁乌鲁的滚动,难以吐出口腔。
山顶上,断崖边,疤脸头头听着下方砰噗爆响,嘴角抽搐显出阴狠狞厉,哼道:“老子都叮嘱了要动静小点,那混蛋就是不听话!妈的,要是把后边来的崽子们都吓跑了,看我怎么炮制他!”
另一个家伙长相斯文,还带着副厚厚的眼镜,人畜无害的呵呵笑道:“不会的,今天来的都是自认为有两把刷子的牛人,没那么容易被吓跑。说不定看到了熊大出手,会上的更起劲。”
“最好是那样!”
疤脸眯眯眼,淡漠的目光往远处扫视,迷蒙的薄雾龙改下,山谷间疏密不均的植被好似蒙上一层轻纱,偏偏又能让人影影绰绰看到一些足够清晰的影像。
下边的大动静停止了,只有微弱的呻吟声偶尔被风卷着送过来,凭经验能判断出,那人离死不远了。
两人对此不以为意,他们关注着其他跟踪者的动静,发现只是短暂的停顿后,又继续向前移动,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很快他们觉察出不对劲来:“嗯,熊大怎么还没回来?”
疤脸心下狐疑,凝神往战斗点观望,见晃动的枝叶掩映间,一个宽阔的身影恍惚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