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谁管的着谁啊?想起前年,副市长还跟我一起放烟花来着呢。
老陈完全充当主厨正在厨房包饺子做菜,新鲜的熟食被堆满在桌上。
我冲着厨房沙哑地喊:“别忙了,都过来吃饭。”
老姚笑嘻嘻地探出脑袋:“阿迟,你跟鹤哥先喝着,我们很快就忙完了!”
我笑着说:“对了,你说,如果当天他们不救下我,树爷会不会真的弄死我?”
“今天过年,不是这些行么?你要是非得提,那我可就走了。”
“好,好,我不说,不说,咱们吃菜,喝酒!”
灯开的通亮,我们就坐在卧室互相敬着酒,电视机里放着晚会,可谁也没心思去看。
我醉醺醺地打开窗户,外面猛地一阵北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
韩鹤在身后吼:“妈的,要死了是不,这么冷的天你开什么窗?赶紧关了,关了!”他今天喝的也不少,脸上已经有了八分醉意了。
其实,喝酒是看人的。跟外人喝酒,我是五分醉,五分醒。跟自己人喝酒我是七分醉,三分醒。要是自己不高兴了,郁闷了,我是把自己往死里整,怎么难受怎么整,最起码当天我晚上我能睡个安稳觉。
整晚,老姚和老陈都没怎么搭理我,这些日子什么事儿他们都经历了。我颓废,他们也就跟着我一起颓废,尤其是姚不动半个月,整个人瘦了十斤。
“有人么?”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屋内的空气仿佛在那瞬间凝结了,我和韩鹤互相看着对方,大眼瞪小眼。
我站起身,走到门前,打开了木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树爷非要在外面弄死我,那我也没话说。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看着我,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小弟,手里都拿着家伙。
“吃饭啊?”他看着我。
“是,要进来一起吃么?”我指了指屋子。
他瞄了一眼,屋内的韩鹤和桌上那价值一百五十块的菜类,他摇摇头:“鹤哥!不了,我们兄弟多,你这儿不好坐。”
韩鹤点了点头。
那小弟转过头,冲着自己的小弟喊:“走了,去找褚天迟,找不着的话咱们哥几个就找个好点的馆子吃一顿,妈的,怎么说也是过年了。”
我说:“慢着。”
他呆呆地看着我。
我掏了半天,终于掏出了几张刚才封的红包,递在他的手里。
“过年了,好好过。”
他的眼角湿润了,接过红包,看也没看我一眼,迅速地带着人走了。我隐约听到几个小弟在走廊上的交谈:“这么好的一个大哥…怎么可能是白眼狼……”
“算了,帮会内部的事儿你管不了,话说回来天哥的嗓子都哑了,真可……”
回到桌上,我说:“不知道是谁的小弟,除夕也出来砍人。”
“呵呵呵呵……”韩鹤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