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摆着往他家公子刀口上撞吗。
主院内,杨晴手握瓷瓶杵在原地,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小豆芽菜,这么没风度,注孤生。”
都说蛇鼠一窝蛇鼠一窝,宗凡那么心善儒雅的公子怎么就和牧锦风这个毒舌傲娇怪凑一窝去了。
她扭身行入房中,倒出一颗药丸兑水喝下,随后打开装了伤药的瓷罐子,勾起药膏不要钱似的往患处抹,一面抹一面嘟囔道:“糟蹋药材是吧,姐姐我还就糟蹋给你看了。”
等涂完身上所有淤伤处,杨晴后知后觉地想起,这药是宗大公子给的,只是经了牧小公子的手。
她拿眼看了眼只剩半罐的膏药,暗暗咽了口唾沫,随后发现,这药罐和玉露膏的药罐有些像,应当也是特意烧制的。
拿起瓷罐子闻了闻,味道和玉露膏有些相似,却又有几分不同,也不知是加强版还是低配版。
“完了!”杨晴扶额,心中暗暗祈祷着自己用的伤药是低配版,以玉露膏的价格,低配版的人情她还能还得起,这要是高配版,她怕是只能将自己卖了。
“应当是低配。”杨晴抱着药罐咕哝着,自我安慰道:“宗大公子就是有再大的善心,也不会为我拿出此等好物。”
她觉得自己想法很是在理,忽又想起送她一整罐玉露膏的邱公子,不由拧了拧眉头。
罢了,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精神,她的说书营生才步上正轨,她要再在病榻上躺下去,谁给文杰写故事。
杨晴摇摇头,将不当有的思绪尽数甩出,起身熄了烛火,随后倒头抱着锦被滚了圈,舒服地窝在床榻上。
迷迷糊糊间,她听得屋外传来牧小公子的声音:“宗凡,你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作甚?”
“我只帮杨晴施了针,没给她开药,依着她的身体状况,这样烧下去很可能会烧出毛病。”宗凡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糊涂。
然,也并非他糊涂,实在是他平日里就没有给人医治这些个小毛病的习惯,是以在给杨晴施针后,他便觉得自己已能够功成身退,却忘了身边根本就没有药童替他处理后续事宜。
眼看客房内烛火已灭,他转脸看向好友,沉声道:“锦风,我现在开个药方,明儿个你一定要让下人煎给她服下。”
牧锦风扭头去看院内的风景,好似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锦风。”宗凡一把将人勾住,好声好气道:“她要是烧成傻子了,你找谁出气去,难不成你打算和一个傻子计较?”
“求他干什么呀。”杨晴以为自己在做梦,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你都给我药了。”
“她要真成了傻子,这世间就少个祸害。”牧锦风冷漠道。
“小豆芽菜,在梦里你也是颗黑心豆芽菜。”杨晴迷迷糊糊地吐槽罢,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锦风……”
“行了行了,杨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明儿个我让赵施去外头随便拎一个郎中来给她开药就行。”牧锦风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沉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歇着吧,明儿个还要赶路呢。”
闻言,宗凡勾住好友,笑眯眯道:“牧小爷,你这是舍得让人给我安排一间厢房了?怕我坏了杨姑娘的名声?”
“你要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人把被褥给撤了。”牧锦风面色一沉,作势就要将下人招来。
“别别别。”宗凡连忙将人拉住,只是眸中揶揄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牧锦风只当没瞧见好友意味深长的笑,也不住主院,搬阁楼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