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围观众人皆是哗然。偏偏文英还觉得不够,她指着散落一地的饭菜,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愤怒:“这些酒菜,是阿晴特意让我去小酒馆买的,不是送给杨向晚母女吃,而是用来打点牢头的。她今日一醒来就同我说,女孩子最重要
的便是清白,就算杨向晚再怎么错,自有景朝的律法处置,她不能让杨向晚在狱中受到不该受的委屈。”
“可我没想到,她杨向晚厉害到这般境地,能够逃脱景朝律法的处置,难怪她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害人性命。”
闻言,两狱卒面面相觑,赵公子的脸更是黑成了锅底,他冷哼了声,猛然拂袖,阔步离开衙门:“今日我非让我爹好好彻查,治你们一个渎职之罪。”
“公子!”
“公子,千万不要啊。”
衙门前的闹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本该羁押的犯人被官差放跑了,这叫人如何能不议论。
杨晴坐在茶馆内悠哉悠哉地喝着热水,耳朵高高竖起,就听得身后人议论道:“像杨向晚这么恶毒的女人,就该游街示众,让大家好好看看她的丑恶嘴脸,怎么就把人给放了呢。”
杨晴这个做堂姐的大病期间都还在顾虑她的清白,可反观杨向晚,听说是瞧上了自己的未来姐夫,这才想要害人性命,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是呀,这要是有钱就能放人,万一又有杀人犯被放出来,我们可怎么办啊?”
在虎城百姓看来,杨向晚可不就是杀人犯,虽然她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但她比杀人犯还要恶毒,恩将仇报去害养育自己十四年的堂姐一家。
闻言,杨晴晃了晃脑袋,不疾不徐道:“这件事吧,其实挺简单的。”
声落,原本坐在她身后喝茶看热闹的中年男女围了上来:“姑娘有何高见?”“我听说杨家是宁康村有名的落魄户,杨向晚母女自己用钱疏通关系,可能性不大,再说了,私自放了犯人是犯法的事,要没人用权势威逼,我相信衙门里的人也干不出这种事来。”杨晴语气淡淡地分析道
,仿佛自己就是个路边凑热闹的。
“姑娘说得在理。”其中一汉子点头,追问道:“依姑娘之见,杨家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无非是一种可能,就是有人用权钱疏通了关系。”杨晴喝了口热水润润嗓子,慢条斯理道:“这种可能也分两种情况,一,杨向晚母女认识富家权贵,有人愿意花重金,甚至冒着得罪牧家的风险将人救出来
,当然,如果那人和杨向晚母女没有特别亲密的关系,不会为她们母女冒这么大风险。”
她咬重“特别亲密”四字,众人一听,顿时露出了然的眼神。
两个女人攀附上权贵,除了出卖身体还能有什么法子,听说那杨二娘生得不赖,以前是村里出了名的漂亮,还有那个杨向晚,虽然瘦瘦小小,但架不住那一双眼睛跟水做的似的,我见犹怜啊。
“那第二种呢?”众人再度追问。
“第二种啊……”杨晴拖长了尾音,视线在众人间一扫,压低声音道:“第二种,救杨向晚母女的就是杨铁柱本人。”
“这……他为什么要救祸害自己女儿的人?”一瘦瘦小小的婶子忍不住发问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呗。”杨晴意有所指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众人一愣,继而恍然:“姑娘,你是说……”“我可什么都没说。”杨晴像是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付了小二两个铜板的茶钱,起身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