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道:“既然娘娘发话了,那臣就告辞了。”
宁诗婧淡淡应了一声。
然而钟玉珩说着要走,忽而起身逼近,一双长臂撑在她座位的两边,仿佛将她整个圈在怀里。
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放肆的举动,宁诗婧顿时懵了,瞪大眼睛檀口微微张开,捧着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钟玉珩缓缓勾起嘴角,在她眼底下绽开一个勾人的笑,色若春花。
只听他压低了嗓音,一字一顿道:“娘娘后臀上血迹斑驳,看的臣心神浮动,十分羞赧。果真该告辞才不至于失礼。”
说罢,他猛地抽回手,重新抬高了声调:“臣不继续叨扰娘娘,告辞。”
直到他转身的那一刻,瞧着他大红的袍子向后微微鼓动,宁诗婧才陡然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这时代就算是最尊贵的太后,葵水来了也不过是把平民用的月事带换成了更好的料子,并没有办法改变防止不了侧漏和并不那么吸“水”的特性。
方才她与他争执间,动作委实是大了些,或许就是那会儿让血迹洇了出来被他瞧见了。
宁诗婧一边后悔自己穿了身浅色的衣裙让血色格外明显,一边又被他言语轻佻逗得气恼不已。
羞怒之下,她顾不得许多,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朝着他的背影掷了过去:“不要脸的东西!”
因着力道不够,茶盏摔落在钟玉珩的脚后跟处,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里面已经温热的茶水溅了出来,在他大红衣摆和黑色皂鞋上落下几块深色。
钟玉珩的心情却并不差,闻言转过头来,含笑正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生!
一个穿着湖绿色宫装的小宫女,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飞身径直刺了过来:“狗太监!拿你命来!”
钟玉珩神色一冷,动作飞快的侧身一躲!
过来的时候没带什么武器,他手里没什么东西可以格挡,左臂上顿时被那宫女划开一道口子,溅射出鲜血。
他肃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的惊慌,飞身而起闪到宁诗婧面前,淡声道:“借娘娘簪子一用!”
被这变故惊得言语不得的宁诗婧只觉头上一动,她的如瀑长发散落下来。
那金子打造的繁复凤簪被钟玉珩捏在手里,明明是柔软的纯金却仿佛坚硬如刚,几声清脆的碰撞之后,就见他姿态从容而优雅地将那凤簪尖端送进了宫女的胸口。
宫女手中长剑垂了下来,跪落在地上,唇角溢出鲜血:“娘,娘娘……奴婢无用,失手了。就,就用,这条命……赎罪吧!”
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身子微微一拧,伸手握住胸口凤簪更深入几分,断了气。
她的尸体侧倒在地上,腰间淡粉色的荷包露了出来。
亲眼见到生命逝去,宁诗婧愣愣的看着那荷包,再看钟玉珩寒气四溢、满是杀气的眼眸,心底里顿时涌现了无尽的冷意。
钟玉珩皂靴一抬,将长剑握在掌中遥遥指着她,似笑非笑:“娘娘是不是要给臣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