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布自己的命运,就这样结束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性命?!
咬紧了牙关,宁诗婧蓦得睁开一双清凌凌的眸子,语气平稳地道:“这种情形,倘若哀家说这宫女不是哀家安排的,钟大人恐怕也不会放过哀家吧?”
钟玉珩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手中的剑不见半分抖动:“想要臣命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臣并不在乎她背后的主子是谁。”
他何尝不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可是不管她是不是主谋,为了杀鸡儆猴,他也宁愿错杀不可放过。
他,不会给她生路的。
宁诗婧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脸上依旧发白,却从容了许多,十分笃定的道:“公公不会杀哀家。”
钟玉珩一愣,看着她那胜券在握的表情,一时好笑又讽刺:“娘娘哪来这种自信?是臣素日太好说话,才让娘娘有了这样盲目的自信吗?”
他的脸上带着笑,手中的剑尖却蓦得更近一分。
冷,疼。
宁诗婧后知后觉的闪过这两个年头,察觉到自己的脖子仿佛被锋利的剑锋划破了皮,有粘稠炽热的血液滑了下来,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弥漫。
“娘娘!”瑞珠尖叫一声,想要扑上来护驾有生怕惹得钟玉珩更伤了她,顿在原地手足无措,又“扑通”一声跪下来就要求他。
那声音,听得宁诗婧都替她疼。
看她已经血肉模糊的额头,宁诗婧沉了声:“瑞珠,出去。”
“娘娘!”瑞珠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她:“瑞珠不走!娘娘生,瑞珠就生。娘娘死,瑞珠就跟着娘娘一起死!瑞珠没用,但是谁要杀娘娘,也要先从奴婢的尸体上踏过去!”
大概是真的心存死志,豁了出去,这个素来胆小的丫头也恶狠狠地瞪了钟玉珩一眼。
“倒是个忠心的丫头。”他长笑一声,蓦得抽剑,红色的身影飞掠向前,朝着她的心窝直刺过去:“既然你想求死,我今天就成全你!”
“钟玉珩,你不准动她!”就算性命受到威胁也不曾变色的宁诗婧,陡然之间神色大变,大吼一声:“你难道不想要虎符吗?”
他的剑,险险的刺穿了瑞珠胸口的几层外衣,整个人停了下来。
他保持这个动作不动,头转过来,脸上是比方才遇刺之后更要盛几万倍的杀气,一字一顿道:“你刚才说什么?”
赌对了!
宁诗婧握了握汗涔涔的手,强自镇定道:“你先放了瑞珠。”
他面无表情地拿黑黝黝的瞳孔盯着她。
明白不能在这种时候露怯,宁诗婧挺直了脊背,竖眉道:“钟大人应当知晓事情的重要性,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您确定要让瑞珠也在一旁听吗?”
说着,她又冷冷的道:“横竖这宫中都尽在钟大人掌握,哀家跟瑞珠手无缚鸡之力,逃都没处逃。小命儿握在钟大人手里,钟大人何时取还不是自己说了算?还是说……”
“钟大人生怕离了眼前,就捉不住我们两个弱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