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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她就情不自禁想起昨天夜里那个短暂的吻,那带着微凉冷香的气息仿佛还勾勾缠缠地徘徊在她的鼻息间,让她只要想起就面红耳赤、脸热心跳。
她忍不住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角,整个人仿佛都快要烧起来。
“娘娘?”瑞珠呆了呆,忍不住问道:“您没事儿吧?脸怎么这么红?”
红着脸的娘娘,看起来可真好看啊……
宁诗婧陡然回神,掩饰的垂下目光,道:“没什么,兴许是有些热了。动作快些,陛下还等着咱们一起用早膳呢!”
瑞珠这才收敛了心神,忙伺候着她梳头,收拾完毕后一同去了勤政殿。
出乎意料的是,今日钟玉珩竟然在跟许多大臣们商议着什么,汪仲书俨然也正在其中,见到她过来的时候递过来一个十分具有暗示意味的眼神。
宁诗婧顿了顿,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钟玉珩。
他并没有看她,正垂着眸子脸色平淡的翻看着奏折,看起来与平常并无二致。
宁诗婧却敏锐地察觉,他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白,皱起来的眉宇间仿佛带着点说不出的疲惫。
她这才恍惚之中想起来,他才受了严重的伤,回宫之后依然连轴转处理着政务,昨夜还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跑到她的寝殿。
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只是他一向表现的强势而又自如,竟然让她都忍不住忘记了他其实身负重伤。
他真的当自己是个铁打的人吗?
心头掠过一丝恼怒,宁诗婧不动声色地看一眼向她请安的诸位大臣,沉声道:“诸位大人在讨论什么?”
汪仲书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启禀太后娘娘,臣等正在与九千岁商议今岁官员考核结果评判的事情。”
地方官员入京考核,需要按照在地方上做出的政绩等进行评判,甲等可升迁乃至成为京官,乙等称得上是不功不过。
很少有被评为末等,若是真的末等,轻则降职到偏远地方任职,重则丢官受罚。
每年的考核因为情况不同标准不同,是个大事,极其复杂。
宁诗婧听得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有些发冷,嗓音冰寒地道:“官员考核又不急于一时,第一场春雨到现在还没有停,正是农耕的好时候。这事改日再议吧!”
汪仲书微微一愣,看她一眼,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是了,官员考核可是大事,等到把钟玉珩拉下马,让小皇帝下旨还能拉拢朝中百官。这太后娘娘果真是个心思缜密的。
这种人作为盟友,自然最好不过。
况且到时候,小皇帝下旨,作为功臣的他正是办事的最佳人选,可以说是双赢。
这样想罢,他顿时捻须一笑,道:“娘娘说的是,臣等……”
不等他说完,钟玉珩清冷的嗓音突然响了起来:“春耕重要,官员考核也刻不容缓。臣等今日将事情讨论出个法子,诸位大人们也好按照章程办事。”
是不肯了。
宁诗婧的神色更冷,浅色的瞳孔仿佛结了层冰,冷冷的凝视着他。
钟玉珩丝毫不肯退却,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同样看了过来,两个人一坐一站犹如对峙,气氛紧绷得诸位大臣都面面相觑,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