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好的日子里正午的知了声,此起彼落的,别说午休,死人大概都不得安眠的。
离这巷还有两里之遥时,索欣的车就没电了,她抱歉连连地说,是真忘了,居然这家伙要日日充电备用的,要是有人发明个充空气的,定付双倍钱预购,我要下来走,索欣说不用,然后让我准备好她要开始荡桨了,结果她就利用一个个或深或浅的水洼,用双脚用力地划,开始时倒是马力充足,慢慢地她就开始转为一只脚,速度也慢了下来,我便改侧坐为骑坐,让她先歇歇,自己划,很快也就气喘吁吁地吃不消了,最后经过一致商议,改为她出一只脚,我出另一只脚,她左我右,或是我左她右,同向地喊一、二、三后同时用脚点着向前去,倒也不是很吃力,索欣开心地亮起嗓门开唱,“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许多花儿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
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红领巾迎着太阳
阳光洒在海面上
水中鱼儿望着我们
悄悄地听我们愉快歌唱”
我们一遍一遍地愉快地大声地重复地歌唱着,说真的,我已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我拼命要回的那个古宅只因有小女在等着我,还有一个如慈禧太后般叱咤风云、霸气十足的,一遇到钱就会自动缩骨钻进钱眼的婆婆;我的小丈夫——孩子的爸爸,常年在外,一年里也见不到几回,回来了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是个身高不足1.70米习惯抬头望天喜欢大女人的人,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我就亲眼见过他与一高高瘦瘦的女子极不相称地走在一起,他不回来时,我还会巴巴地盼着等着,待到他回来时看他不开心不耐烦看啥啥都不顺的样子,又想,不回来也罢,反正心已不在,要人又有何用?而日子还得一天天往下过,不为别的,仅为看着女儿一天天地从发芽到开花,从牙牙学语到伶牙俐齿,从蹒跚学步到欢快地跑跳……
唱着唱着不知不觉间我就似已泪流满面,和着毛毛细雨,倒也没有引起索欣的怀疑,自己的不如意又何必向外人道呢?
想起青春年少时,我们就爱冒雨前行,自行车上几个人齐唱,“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也会与老师唱着对台戏,“锻炼身体,不要好好学习。”“不要”两个字自然是喊得很轻很轻的,不看口形不是有很好的默契是外人不能发现的。
又过一个深坑时,泥水哧溜一声凉凉地溅满了我的后背,我不由尖起了嗓门大叫,“啊,啊,啊。”一点也顾不上路人的侧目了,索欣丝毫没有减速的势头,依旧一只脚用力荡着,畅快地打着呼号,“哦霍霍,哈哈,哦霍霍,哈哈。”
难道青春不就是要这样肆无忌惮,策马奔腾,对酒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