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摆出这样的姿势,逼她就范。
她冷静岂是受人胁迫威逼之人?
“大人,既然梁司制去问过张司设,张司设说她不记得了,那必是不记得了,这柜子我们司设司会按原貌修复,修复完善后,冷静自当亲自呈与太后她老人家,好与不好,由太后她老人家亲自裁夺,绝不连累大人与众司的姐妹就是。”
冷静施个礼,慢慢说道。
梁司制闻言变了脸,伸手指着她,怒道一声:“你!”
韩尚宫摆弄茶杯盖子的手微微颤抖,眸中尽是怒意,冷声道:“既然冷司设有这能耐,那就将柜子抬回去罢,限时五日,到时候修复不了,可别怪本宫无情!”
冷静答应着,着两个小厮,将柜子搬回司设房。
孔令慈跳着脚骂她蠢:“冷静,你是不是疯了,你我就算手艺再高超,没有图样,也必不能原貌修复,而知道柜子原貌的又只有张彩霞。
不管我们修复的多么精美,到时候只要她一句话,便能将我们送进地狱!
你真正是疯了,依你的智慧,竟看不出这是她们合伙设的一场局,目的不过是要将张彩霞救出来吗?”
“老孔,既然是场局,那我就破了这场局,如果她们不摆场局给我看,我想我倒是会满口答应下来,亲自去牢中求张司设出来。”
冷静淡然的说道。
孔令慈怔一怔,叹口气:“冷静,你呀,真是头倔驴,不撞南墙不回头。”
冷静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蹲下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柜子。
可心中却掀起波涛,她撞的南墙已经够多了。
现在似乎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四面八方天下地下都没有出路。
她被困在其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可她却偏偏不想信这个邪,偏偏不相信自己逃不出去。
“冷静,你不去,我去,我去牢里求张彩霞。”孔令慈低声道,抬脚要走。
冷静拉住她的袖子,将她拖回来,拖到她的房间,把门关了。
“冷静,你究竟想干什么?!现在不是逞强好胜的时候!”孔令慈嚷道。
冷静在椅子上坐了,直着眼,喝了杯凉茶,方才慢吞吞的开口:“张司设是不是有家人在宫外,而且是患了重病的家人?”
孔令慈怔了怔,点头:“有,是她娘,痨病,已经几十年了,当日若不是她爹早死,她娘又有病,也不会将她送进宫里来的。
她人虽然坏,却侍母极孝,这些年,什么千年老参,百年灵芝,只要听说是对痨病有好处的,她都想方设法弄了来,送出宫去给她母亲治病,若不是她这样,她母亲早死了罢?”
“侍母极孝,却是个好人。”冷静不由眼神一凄,心中有些难过。
“你怎么知道的?你来司设司不过几日,她又不肯让人知道这个秘密。也只有我们几个常年跟着她的,实在避不过,才知道这件事。”孔令慈好奇的问道。
冷静冲她咧咧嘴角。
神秘的事,其实说穿了,就太简单了。
张彩霞叫江明来的时候,开的药并不是她吃的,看那药的剂量,必是重病之人用的剂量。
“令慈,我想出宫,可有办法?”冷静问道。
孔令慈吸口冷气,压低声音:“你不会想挟持她老娘罢?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冷静苦笑一声:“我确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是心情郁闷,想出宫散散心罢了。”
“我们平日的假都是尚宫娘娘请示内侍监后,批下来的,只有出宫超过一日以上,方才请示太后批示。
不过你现在?”
孔令慈有些为难的嗫嚅道。
冷静叹口气,是,她现在既得罪了韩尚宫,又与司马南绝裂,想要批假出宫,岂不是难如登天?
“冷静,不要再想了,我这就去牢里求张彩霞去,大不了出来后,她继续做她的司设,我们被贬为低级宫婢,你放心,不管贬到哪里,我都陪你一起去。”
孔令慈拍着冷静的肩膀,大声说道。
她正拍在她的伤口上,有些疼,冷静却浑然不觉,她心中升腾起一团火,一如当里跟止行在一起的时候。
这世间的冷漠让她心碎,可总也有止行或孔令慈这样的朋友让她如沐冬日暖阳。
一个红衣女子推门而入,满面憔悴,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管姑姑!”冷静起身招呼。
而孔令慈却施一礼,说道:“见过大将军夫人。”
冷静咽了咽口水,露一脸尴尬。
孔令慈不是故意让她难堪。
只是她也许还没有从自己的臆想里抽身出来,她的潜意识里还是不肯承认管雍已经嫁给了司马南的事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