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自然会救他们。”
孔令慈淡淡的说一句,转身进了屋子。
冷静正专心的给椅子扶手雕花儿,孔令慈上前夺下她手中的凿子,低声道:“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做活计?你不去瞧瞧莺妃去?”
“你把那东西喂她喝了,她自然就好了,还用看什么?”冷静拿手指抠着木头缝里的渣子,淡然的声音。
孔令慈瞧瞧四周无人,压低声音,不甘心的问:“你又怎么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那瓶子暗红的东西倒底是何物?难道能解百毒?”
“我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东西是我娘留给你的,说是能解百毒,究竟也没试过,今儿是头一回,也就那么一瓶,早知道这么灵验,留一半就好了。”
冷静道。
最近发生的事,让她不再完全信任任何人,虽然她把孔令慈当成朋友,可是也不想把解毒的秘密告诉她。
孔令慈咬牙伸指头戳她额头一下,低声骂道:“不知死的小贱人,我去之前告诉我十成把握救回她的命,原来也不过是使诈,给我吃定心丸呢,事实是你也没有把握一定救活她是不是?”
冷静嘴角露出浅笑:“事实证明,我是我娘亲生的,她没有骗我,那东西真的很灵啊。”
孔令慈笑了笑,却又换一脸的忧愁:“若是太后叫我去,问起我这件事,我该怎么回?”
“又不干你的事,就算她真的问起,你一句不知道也就打发了,只是不知道,此番计策不成,太后又会想出什么招来对付咱们了,总不能老是这样坐以待毙啊。“
冷静道。
“只要你能治好皇上,他一定有办法帮咱们。”孔令慈双眸放光的说道。
冷静悲哀的叹口气。
她从不指望别人给她一条生路,事实也证明,万事都要靠自己努力方能成功。
孔令慈正要讲话,只见一个女史哭着跑进来,要找司设大人。
冷静从角落里走出来,问她何事。
那女史捂着脸跪到她跟前,哭道:“大人,刚刚给娘娘送去了明儿用的胭脂盒,娘娘嫌弃不好,打了奴婢一顿,要你过去见她。”
冷静扶她起来,拿开她的手,女史的半边脸血肉模糊,像是用簪子什么的捅的。
“老孔,去我房间拿些创伤药,给她擦擦脸。”冷静叫孔令慈。
孔令慈应一声,跑出去。
冷静拉着女史的手,摁她在椅子上坐了,拍拍她的手,低声道:“你放心,我这就过去瞧瞧,必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大人,不要啊,她可是主子,奴婢对不起大人,给大人惹祸了。”女史哭道。
冷静展袖给她拭拭眼泪,拍拍她的肩膀,朝外面走去,心里在想,自己倒底是不是那个救了毒蛇的农夫?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裴少芬,若不是她一意孤行非要帮助止行,就不会惹出现在这样的麻烦,止行的死让她难过,她不想再看着有人因为她的任性而失去性命。
那么现在,她与裴少芬之间的恩怨是不是早已经了却,她不再对不起她,不需要再迁就她任由她任性下去?
梅风院的大门四敞,两个守门的小太监见了她,上前行礼,不友好的声音道:“冷司设,请罢,娘娘在正殿等着你呢。”
冷静提衣迈进院中,透过稀疏的珠帘,瞧着大殿里那抹艳红。
这个人不再是与她同甘共苦的姐妹,现在,她们是仇人,一旦相见,分明眼红。
“冷静,你果然厉害,我倒是忘了,当初万妃费尽心思想害止行的时候,是你一再救了她的命,若不是你被关进大牢不在,她未必就会死。”
冷静一走进正殿,坐在正位的这位主子便冷冷的开口说道。
“参见娘娘。”冷静施礼。
“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明明知道,莺妃的死是谁的主意,你意然敢抗旨不遵,你是不是想死啊?”裴少芬伸手指着她,怒吼!
冷静缓缓站起来,平静的语气:“回娘娘,免子急了也咬人,本来我一个奴婢,不会参与进主子的事里面,是你一再逼我,非要拿莺妃娘娘的生死威胁我。
上天怜我,让莺妃娘娘活了过来,与我何干?”
“笑话!上天怜你?这是本宫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儿!明明是你救了她!”裴少芬花容扭曲,嘶吼道。
“娘娘唤奴婢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件无头公案?若娘娘有证据证明是我救的人,只管去太后跟前,当着众人的面揭穿我便是,让太后公断如何?”
“你!”裴少芬语结,两眼血红,如同一条被困进笼子的毒蛇。
这事确实不能拿到明面上去说,就算有证据证明是冷静救的人,也没办法在明面上说她做错了事。
救人又能是什么错事?